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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伯洲被李孔荣辩驳的哑口无言,可心中却对闽系海军又忌讳了几分。以当下的情况,那就是效忠校长有前途,背叛校长没好果子吃。可海军从杨树庄时代开始、从北伐开始,就独立于党国之外——别看海军武官室,海军司令部都挂着党旗,可党部一直没进海军,李孔荣这些个海军军官,这些所谓的国民党员,他们懂三民主义?他们熟记校长教诲?他们不过是披了张国民党的皮而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谓党国?党就是国,国就是党,爱国就要先爱党,爱党就是在爱国。抨击党就是抨击整个国家、敌视整个民族,不服从党就是不服从国家、和整个民族做对。海军这样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居然一直没有党部,不服从党的领导,那就是大逆不道、罪大恶极!
电雷学校举办的初衷就是为了将闽系海军取而代之,可恨欧阳格不争气,几次都没有给予日军重创,反而让闽系海军立了大功。既然外部取代变得艰难,那从内部渗透分裂或许是一个好办法——在与复兴社其他人谈论海军时,大家都持这个想法,即继续在海军中设法发展复兴社员,而作为海军大量军官聚集的德国,就最值得重视,可惜的是,截止到现在,许伯洲都一无所获。
劝诱不成的许伯洲待了一会打了个哈哈就出去了,李孔荣虽然察觉到了海军武官室不安全,可也是下班时间才离开那里,他没去天津饭馆,而是找了一家德国菜馆。
“德培兄,海军武官室被监听了,你知道吗?”先草草吃了一些东西,李孔荣开始说话。
“什么!”钟前功大惊,“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他们是复兴社,有什么不敢的。”大半年的朝夕相处,对钟前功李孔荣已经非常了解——一个很平常的富家子弟,当然,所谓的富家在整个国际逐步融入世界经济的过程中,是逐渐没落的,而从表面上看,那就是原来的产业渐渐衰败,一年不如一年。正因为如此,他读过私塾之后又去德华大学分部汉口上课,去建筑事务所景明洋行做工,他或许认为亲近洋人是振兴家业、获取前程的好办法,毕竟自上海开埠开始,买办们就是这样起家的。
可惜,北伐一声炮响,汉口租界居然被‘革命群众’占领了,世界似乎变了个样子。随着北伐的胜利,1930年黄埔军校第八期在武汉开班,此时步兵操典改成了德式的,钟前功便成了军校的编译员。这算不算是一种投机?李孔荣觉得是,即便钟前功糊里糊涂的进了黄埔军校,那也是他潜意识在投机。此人是顺着大势在走的,他不是一个人,老家咸宁还有一大家子人,一大家子人都指望他能出人头地。
“那……”钟前功哑然,他在武官处日久,自然清楚复兴社的作风。只是他不是复兴社的人,青年学生除外,三十八岁的翻译要想进复兴社真就没那么容易。
“以后小心些就是了。”李孔荣点上了烟,他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道,“记得今天那个严教授吗?”见钟前功点头,李孔荣接着道:“他马上要回国,我准备让你随他回去一段时间。”
“……”派钟前功回国的事情李孔荣想了很久,可身边也就只有他了。
“你是回去公干的,地点就在上海租界。”李孔荣道,一边打量着钟前功的神情,看出了他的高兴,也看到了他的不安,“海军部需要招收一大批研究人员,教授、技术专家什么的,严教授回国会帮我们找人。你呢,就是审核这些人的资历,审核通过就安排他们来欧洲,记住,除非意外,家人暂且不要随行,因为这些人到了欧洲还要试用,如果试用不合格,那就要退回国内去的,一家人这么折腾,不说浪费川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
“可我……可我怎么审核那些人?”钟前功对工作的性质已经很清楚了,不安心理已经放下。他此前以为李孔荣对自己不满意才安排自己回国的,既然长官没有不满意,那就担心干不好工作了。相处几个月,他对李孔荣的工作作风很是了解,在他面前,是不能打马虎眼的。
“审核很简单,主要看能力。第一看学历专业,每个来你这里的人,都要求填写一张简历,简历上会标明毕业院校、专业。我会给你一份匹配表,一个岗位有哪些专业对口,哪些专业不对口。这一点上,你只要验明对方的毕业证即可。
第二看资历,这些来你这的人,有些在学校教书,有些则在研究所上班。你要看清楚他们自学校毕业后都干些了什么?有些人光鲜吃香,热衷社交事务,专做一些和专业不相干的事情;有些则默默无闻,一直在研究一些和专业有关的东西。前者,老本吃的差不多了,不要也罢,后者学历差一些,可苦心专研,未必不能成大器,奈何没有机会罢了。
第三就看动手能力。他如果能有证明自己专业能力的东西拿出来,比如自己造的小发明、小仪器,哪怕是自学成材,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简历靠对方填写、资历靠你询问,动手能力可以在他来上海之前电报里要求他携带前来看看。再一个办法就是考试,不同的专业会事先准备不同的试卷,有些毕业太久忘的太干净,那就没办了。最后一个……”李孔荣看着钟前功,想到他读过德华大学,也在洋行干过,稍微有些放心,他道:“这就是你的判断了,你社会阅历也不浅,对方是不是干实事的人,应该也能看出来。但切记海军部不是救济所,招人进来是做事的,而且这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更不是名利场,那些有名无实的咋咋呼呼跑进来,肯定是要坏事的。”
李孔荣说完审核的几个要点,又想起严济慈所说的共产党,再补充道:“今天严教授问了我一个共产党能不能进来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不能,因为上头不允许。你审核的时候也要注意这个问题,共产党不计较,就是国民党,只要不能干实事也一个不要。”
“明白!”钟前功点头,他之前对审核没底,现在听李孔荣说了这么多,倒觉得心中有数了。
“国内前往上海的来回路费由你支付,在上海的食宿也由你安排,审核通过,来瑞士的船票也由你订购,人要你亲自送上船。”李孔荣道:“至于审核通过试用期的到手薪资,就暂定在一百五十国币到两百五十国币之间吧。我回头给你个表,到时按表对号入座即可。”
“明白。”钟前功再次点头,他转到海军后,工资虽然从陆军少尉的五十四块转变成了海军中尉的一百二十五块,可对研究员的高薪资并不眼红,这些人大多都是留过洋的。
“严教授那边是严教授那边,你是你这边。说的更具体些,严教授只是帮你招人的帮手而已,他有推举权,但没有决定权。只是文人都讲究面子,他的面子一定要给,无非是多花些钱罢了。”李孔荣最后又阐明他和严济慈的权限范围,生怕他搞不清楚状况。
“要是,要是严教授执意推荐一些人来呢?”钟前功也担心这个问题,他只是副官,可人家是教授,正常情况下当然是听教授而不是听副官的。
“那就看这些人是否合适,如果不合适,那就推给我,我来唱黑脸。”李孔荣道。“你也记得严教授只是你找人的一个帮手,上海学校众多,你可以自己主动去找,比如,国内出的一些学术期刊你可以去看看,上面总有一些人合适的,这些人你可以一个一个找上门去,再就是审核的时候你总会和那些人交谈,他们对本专业的人才肯定比我们更清楚,你可以和他们交朋友,既然是朋友了,那很多东西就好问了。”
“明白了。”钟观光再次点头,他觉得无处着手的事情经李孔荣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了。
“还有,陆军的人能挖就挖,但不要做的太过分。”李孔荣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安排并不妥当,爱国的人才全都跑到大后方去了,钟前功在上海又能招到什么人?真正能招到人的地方应该是重庆,可重庆……,这是私人项目,海军部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每个月五百马克连一张船票钱都不够。难道要把事情推到孔祥熙身上?或者干脆放在昆明,严济慈不是说清华这些学校都要迁到昆明去吗。
考虑完一会,李孔荣道:“还是换个地方吧,你去重庆,那里是陪都,后方的人才都汇集在那而不是上海。昆明也要去,很多大学都将迁至昆明。”
“明白。”地点在哪对钟前功来说无所谓,重庆还离他的家近一些。
“因为资金的限制,前期的人数控制在一百人以内。”李孔荣说了人数。他感觉国内与项目有关的专业人才,也就只有这么多人了,再多可能就是学生。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欧洲招聘留学生,这也能省下几十英镑的船资。“好了,大概就这些,你把我的说这些复述一遍。”李孔荣再次点上了一只烟,等着钟前功复述。
复述是没有问题的,钟前功此前听的很认真。待他说完,李孔荣又道:“培德兄,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长官是要请专家制造武器打日本人。”钟前功道。
“那你知道那是什么武器吗?”李孔荣再问,他觉得要给钟前功一些使命感和自豪感。“不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这些武器是划时代的,就如飞机这种划时代的东西一样,所以,你务必要保密!另外,这些绝密项目的资金并不是来自海军部,而是来自最高统帅部,可最高统帅部也仅仅知道这些钱由财政部下拨了出来,不知道这些钱是用于什么项目,所以,你回去之后不必去海军部述职,你现在还在工作中,工作完成再做述职。我这边会给部长,还有军械司的林将军去电,让他们尽量协助你在后方的工作,但他们不能干涉你的工作。”
“长官,那我,那我对外应该怎么说?”又是‘划时代’又是‘绝密’,钟前功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既想完成这项重要任务,又担心自己会做错。
“你就说你是海军军械司的,项目是海军部的,这点我会跟部里说好。”李孔荣道,他打算利用孔祥熙和陈绍宽之间的不通气,欺上瞒下一次。“因为要招人,项目当然可以对外说,但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免得日本人破坏,我可不希望里面有间谍进来。”
“下官一定注意,防止日本人破坏,也绝不让间谍混进来。”钟前功当即表态。
“很好!”要事总算交代完了,李孔荣开始喝咖啡,喝了几口他又道:“任务的时间大概是一年左右,完成之后我会向部里为你请功,军衔也建议晋升为上尉。这只是第一步,这个任务之后还有其他任务,技术情报科的编制是一个上校科长,一个中校科员……”
钟前功吃饭比李孔荣慢,李孔荣交代完那些事情后他本来在吃剩下那半块牛排的,李孔荣一提中校科员,他牛排就吃不下去了——他如果能成为中校科员,那退役很可能将以少将军衔退役,这就是将军了。钟家出过将军吗?没有。钟家如果出了个将军……
无尽的想象中,钟前功中尉的心变得火热火热。李孔荣感觉到了他的这种变化,窃喜自己找对了办法——破落的富家子弟,开始在洋行工作,革命成功后投身革命队伍,总是有那么点投机意味,这种人正常情况下是认好处的。不过,那些革命前投身革命的,也不是没有潜在的投机意味,他们和钟前功相比只是家境更破落、境况更逼人罢了。
既然要有自己的舰队,那应该有一帮靠得住的人。海军世家的太子党他觉得未必顶用,这种顶用不是技能上的,而是信任上的。他们如果不顶用,自己又该怎么打造一支彼此信任、可互相托付后背的舰队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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