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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过”秃蛋问。
“当然玩过,我在国外好几支呢,长鲁格85、柯尔特2000款的,柯尔特我买的还是大师签名的定制版,后来回国前都送人了我们当年策划过抢美联储,不过没实现,谁也只敢想,没敢干。”小木笑着道。
秃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是一个复杂的、疑惑的表情,像是在斟酌这话的真假,小木收起了袋子,笑笑问他:“又以为我发神经病了不相信跟我回滨海看看,一大堆射击场照片呢,榴弹炮我都试过,呵呵。”
“说来说去,你是想勾引我去滨海”秃蛋如是问。
“哎,猜对了,你一定不会后悔的。”小木道。
“我怕你后悔啊,老子这么个打砸抢分子,迟早得被警察盯上。”秃蛋道。
“官俸养混蛋,草莽出好汉不忍看我流落街头的人,我觉得你骨子有好汉的基因。”
小木笑笑,那清澈的眼光让秃蛋不好意思地躲了躲,他掩饰似地道着:“滚蛋,老子最看不上你这种没担当的小男人。”
“哈哈,不是会打砸抢才是男人啊。”小木笑着,提着垃圾袋,信步走到广场边的垃圾桶边,生怕剩饭洒了一样,小心翼翼地扔进去,他似乎也有点强迫症,弯下腰,把左近乱扔的纸屑和塑料瓶子捡起来,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这样子看得秃蛋悻悻然直抹鼻子,眼瞅着天快放亮了,他挪了挪身子,触到了老卢,卢教授这一觉本没睡稳,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着:“几点了”
“你以为老子是表啊”秃蛋恶言恶声骂着。
教授一下子坐起,像警觉似地左右看看,表情肃穆、眼光凛然,他清清嗓子,开始像颂经一样默念着,今天,我开始新的生活。今天,我爬出满是失败创伤的老茧。今天,我要从最高最密的藤上摘下智慧的果实,这葡萄藤是好几代前的智者种下的我要吞下每一位成功的种子,让新生命在我心里萌牙。我选择的道路充满机遇,也有辛酸与绝望
那貌如神棍的表情把回来的小木看呆了,这家伙,就像满身散发着圣洁光辉的智者一样传经度人,所不同的是,他现在浑身散着汗臭而已。
啪哎哟。
秃蛋一耳光把他打翻在地上,揉了团碎纸直接往他嘴里塞,恶狠狠地威胁着:“嚎你麻痹,也不看什么地方,等着把警察招来啊老实点,再犯病我弄死你。”
老卢抱着头,不敢吭声了,小木纳闷地说着:“我怎么听这话这么熟悉”
“不知道那本励志书的心灵鸡汤呗,全被这伙传销的搅和成汤了,这老家伙就这样,每天定时发病,搁他们组织里,这应该是晨练时候,六点了。”秃蛋道。
话音方落,火车站的大钟敲响,果真是整六时,小木愕然想想,不禁莞尔。他拿着那份早餐递给老卢,老卢啥也不说了,毫无形象地拆开,包子蘸着粥,呼啦啦往嘴里塞,那满脸青肿、浑身污渍的,那还有曾经教授的翩翩风采。
“教授,我走了啊,我一定会想你的。”小木笑着道,老卢吃着,含混不清地道:“要不别走啊,一会儿我朋友来了,把你接省城。”
小木哈哈一笑反问着:“然后选择一条充满机遇,也有辛酸与绝望的道路”
“啊,你也读过羊皮卷”卢教授好奇了。
“不你刚才说的。傻b。”秃蛋吧唧在后脑一个巴掌,教授痛不欲生地说着:“秃蛋,不要对文化人这么粗俗好不好,你侮辱我,就是有辱斯文呐。”
“哦,你就是堆屎,再怎么闻也是臭的,还尼马斯文”秃蛋道,顺手又给了老卢一巴掌。老卢给端着碗,气得跳起来跑过一边吃去了。
面对着小木,秃蛋可就真斯文了,他笑了笑指着老卢道:“没事,他就是一神经病,和正常人不一样,不会记仇的。”
“呵呵,我知道秃哥,我”小木告别了,突然觉得莫名地有点不舍,这剽悍威猛的汉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古书上写的那种燕赵多悲怆之士。
“滚吧,再见面就到下辈子了。”秃蛋笑道。
“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小木问,好客气了。
“你呢”秃蛋瞥眼问。
“我叫我更正一下,可能我的潜意识被心理医生做了手脚,脱口就说我叫林木生,我是厨师我其实不是,我叫木林深,小时候我五行缺木,我妈找了好几个阴阳先生给我起了这个名,三字四木。”
“我叫张狂,嚣张的张,疯狂的狂。”
“好名字,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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