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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怀东心说,儿子你别犯傻啊,这时候怎么能跟主子对着干?平时瞧着挺机灵的孩子,怎么关键时刻不开窍呢?
郭文莺被封敬亭射过来的冷眼激得心突突跳,她也知道今天的事不好完,越发跪的齐整了些。
心道,这位爷平常很温雅,一旦发起火来怎么这么吓人?她吞了吞口水,“王爷息怒,别气坏身子。庄子说过,有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儿个咱们知错了,请王爷尽管重重责罚,以后再也不敢了。”
封敬亭四书五经都是熟读熟背的,一听她这话就是在糊弄。他哼一声,“庄子说过这话?”
她有点心慌,“那是我记错了?可能是孔子,要不就是孙子,孟子,韩非子……”偷瞧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又黑了几分,忙道:“这回的事是我不对,是我非拽着路校尉带我出关,我说想去荆州看看,他禁不住我磨,就同意了。王爷要罚就罚我吧。”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封敬亭脸上像结了层坚冰,他一直注意地上跪着的两人,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稍有一点动作都一目了然。她跟他说着话,眼睛偷看哪儿呢?
是怕路唯新受罚吗?好,真是好,会替人顶罪了。这两人感情还真是好,送死都要一块去?这么想着,顿觉牙都有些发酸。也不知气的还妒的?
路唯新平时看着挺有心眼,倔脾气一犯也轴的厉害,他梗着脖子道:“王爷,都是我的错,是我硬拉着文英去的,原先她不同意的,是我说去去就回,王爷大人大量,知道了也不会处罚,她才跟我去了。王爷要罚就罚我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封敬亭被气乐了,“是吗?合着本王平日里就是被你们这么瞒着的?”
一帐的将官闻言都心头一跳,忙齐声说:“下官不敢欺瞒王爷。”
封敬亭眼神沉了沉,今天这事本来也不用他发这么大火,平常有违抗军令的,直接拉出去就砍了,连问都不问,最不济打一二百军棍,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这回牵扯上郭文莺,他就忍不住害怕。这次不像上回她带人去试火铳,他们是设伏,最多扑个空,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荆州城是那么好玩的吗?弄不好命就得舍里头。
他叫了个路唯新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了,再搭进去个郭文莺,怎么瞧着都不是好买卖。一份布防图而已,犯不上舍了两员大将?
他气郭文莺,是担心她出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这丫头怎么就不体会一下他惜才的心,平常多顾惜一下自己呢?
心里莫名的一阵烦闷,眉间阴霆深重,一通发泄后,心里却又空虚起来。不禁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让这个祸头子,弄得他心绪不宁的。
他慢慢踱过去,走到她面前,终下定决心给她个教训,省得以后不把他回事。
“你们既然都抢着认错,那就一起领罚吧。传令下去,郭文英、路唯新不听调令,私自出关,各打一百军棍。”
有兵士过来把他们拖下去,两人挣扎着被狠狠按在地上。
郭文莺从军三年还没挨个军棍呢,看见那小儿胳膊粗的棍子,就觉发憷,忍不住大叫起来,“封敬亭,你把我拐带来当牲口使唤,还打我板子,你个不要脸的,故意狭私报复。”
封敬亭气得手指都哆嗦着,指着外面道:“听听,听听,这都骂的什么,本王何曾亏待过她?”
陆启方笑吟吟看着他,心说,老夫瞅着可是一句都没骂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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