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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动,”杨公公说出话后,再说话就自如多了,“但必须在范启伯此人死毕后。”
若不,宋家动了郑家,他就挡不住她了。
闻言,宋小五怔愣了一下,其后莞尔,在嘴里轻叹了一声:“行罢。”
也行,她活着,总归还有以后。
这也没什么,这往前走的路人,总有人死在半途见不到终点。
杨标走后,宋小五去了二萝卜条的院子,二郎听妹妹所说的要等几日后,他看着黑发如墨披散在身侧的小妹妹,问了她一句:“你……你让人帮我们了吗?”
宋小五看着他问得遮遮掩掩,笑了笑,拍拍他的肩,与他道:“让了。”
其后,她与他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二郎沉默了片刻,道:“可以不知道吗?”
他不是太想知道。
宋小五知道二郎只是看着憨厚,但他也把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说并不表示他不懂,他不知道猜测。
他可能是这个家里除了宋爹外,最知道她身边所有事的人。
但他还是选择了不说,他就像呵护珍宝一样地小心翼翼地在呵护着她。
谁说心思深沉的人不纯粹?最纯粹就是他们了,因为懂,因为珍惜,所以从来不伤害。
这种温柔,才是宋小五所喜欢的,因为只有最坚定的心,才最经得起岁月的侵袭。
“不可以。”宋小五残忍地拒绝了他。
看着他黯然下去的神情,她敲了敲他脑袋,跟他道:“你大了,该一个人行走自己的路了。”
有没有她,都不是要紧事。
二郎垂眼,伸手拦住了眼。
他的妹妹,是那个半夜等着他饿,会给他拿米糕填肚子的人;他在困惑他与三个兄弟都不同的时候,她说他是一群千里马当中突起的那只鲲鹏,从天空往下能看到更大更美的风景,如何不美哉?怎么还在为自己的特别伤心呢?
这么些年,二郎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不确定的人了,经过这两年,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但对妹妹的感情,却还跟小时候一样,他依赖她的宽解,依赖她的仁慈。
“嗯?”见他伤心得很,宋小五靠近他,弹了下他的头。
“唉,知道了。”二郎抽了口气,道:“我会跟三郎他们说的。”
“说罢,到时候他们要是还说我偏心你,你只管承认就是。”宋小五笑道了一句。
二郎放下手睁开眼,看着妹妹裙角,轻声道:“妹妹,你不要走得太远了。”
太远了,他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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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七年十月九日,当朝右仆射大人范启伯暴毙于万家,范家与郑家震怒,由范家长子带人近百去了万家。
万家焦头烂额,此时皇宫皇帝下旨,由大理寺接管了此案,范启伯的尸体也被抬回了大理寺。
正在范家要联合郑家在朝向燕帝讨要一个公道的时候,郑家突然传出来了郑家长孙兄妹乱*乱的事出来,见证人还是江太尉的亲孙子。
就在燕都因这两个消息震惊得回不过神的时候,知道了母亲私会范启伯,让范启伯致死的燕帝又收到了他大表兄私吞军饷的事来。
燕帝一夜未晚,早晨起了高热,这日一直勤政不休的他没有上朝,中午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前来看他梨花带泪的母亲,燕帝生生咳出了一口血来,吓得身边宫人慌乱不已,燕帝则握着他母后的手,问了她一句:“敢问太后娘娘一句,朕要是死了,您要如何自处?”
把他逼死了,她要怎么过?
燕帝不明白,她怎么就敢?
万太后哭了起来,“我儿,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娘罪该万死,你就饶了为娘这一次罢……”
又这样了。
这跟当初她求着先帝,求着小王叔的时候又有什么两样?
她所说的他们母子俩的扬眉吐气,就是回到最初的一无所有吗?
皇帝病了的事,很快传遍了朝廷上下,这厢群龙无首,本来关系还不错的三公和万家这时候相互顷扎,各家各使神通,连衙门兵将都能调动前往万家要一个说法。
万家火急火燎,只得往宫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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