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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庞刚率领军队向德州府靠诉的时候,在德州城外的清军大营里,狼狈逃窜回来的阿穆尔正垂头丧气的跪在大帐里,一名相貌粗豪的清兵将领正在大帐里大发雷霆,他穿着一身鉴金的铠甲,身材魁梧,一见就令人望而生畏。在他的旁边还站着几名甲喇章京打扮的清军将领和两名蒙古人,他们正在用着一丝害怕的目光偷偷看着那名正在发怒的清军大将。。
“阿穆尔,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和明军硬拼,咱们此来明国是为了抢夺他们的财帛、人口以及粮食的,遇到那些防守严密的城池不要和他们硬拼,咱们大清人口比不得明国,硬拼只能白白损耗咱们大清的实力。可你呢?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像你这样愚蠢的奴才我要来何用!来人啊,把这个蠢材拖出去砍了!”这名正在发怒的清军将领正是此次攻打德州的主将,清国的饶余贝勒阿巴泰,今天他刚刚指挥着数千名蒙古兵攻城,打了一天刚撤下来,就看看到一身狼狈的阿穆尔满身灰土的跑了归来,向他报告了一个让阿巴泰又惊又怒的事情,他被一只来自山东的兵马给打败了,而且还折了五百多人,这下可把他给气坏了。
阿巴泰此次跟随清武英郡王阿济格、还有贝勒扬古利一同出兵大明,攻入大同后,阿巴泰率领一万余军队南下向保定、河间等地进发,在攻陷了保定、河间等地后阿巴泰又把目光投向了德州府,德州府是山东与河北交界处的一个重镇内有百姓三十余万,阿巴泰此次就是要攻克德州掳走这里的百姓和财帛、粮食等物,以贯彻皇太极的消弱大明力量的命令。原本他们一路下来已经抓来了一万多名百姓、无数粮食和财帛,可以说嫌得盆满钵满,要是能攻克德州就可以说此次行动已经是功德圆满了。
但是阿巴泰还是有些不满足,他想要以德州为诱珥,围歼增援德州的大明军队以争取更大的战果,因此才对德州采取了佯攻的策略可没想到明国的援军没等来,却等到了自己的一个甲喇章京被明国军队打得丢盔弃甲的消息,这个消息把自视甚高的阿巴泰气得几欲发狂,一怒之下就要名人把阿穆尔推出去斩首。
看到阿巴泰愤怒的样子,大帐里的清军将领均不敢多言,只是垂头不语。这时,一声轻咳在帐内响了起来,一名头顶正中及后脑头发全部剃去,只在前额正中及两侧留下三搭头发,如汉族小孩三搭头的样式。正中的一搭头发被剪短散垂两旁的两搭绾成两鬃悬垂至肩,以阻挡向两旁斜视的视线,使人不能狼视的“不狼儿”发饰。身穿一件由交领、窄袖、腰间打成细褶,用红紫线将细褶横向缝纳样式的袍子,这种袍子穿着时腰间紧束,便于骑射正是蒙古贵族典型的“辫线袄”服饰。
只见这名蒙古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饶余贝勒汉人有句老话叫做世哪有什么常胜将军,现在阿穆尔大人只不过吃了一个小败仗,着实不宜将他斩首,依我看不如让他将功续罪岂不是更好些。”
看到这位蒙古贵族出言为阿穆尔求情,阿巴泰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这才说道:“原来是多哈扬力贝子在为这个奴才求情,只是这个奴才带着整整一个甲喇的勇士前往四通镇,却被明人打得损兵折将回来我若不对他严加处罚如何服众!”这个为阿穆尔求情的蒙古人名叫多哈扬力,是蒙古土默特右旗的固山额真,属于最早投向满清的蒙古部族之一,自打崇祯八年后,经过几次大规模的征讨察哈尔,漠南的蒙古人已经大部分归顺满清,皇太极编审喧喇沁、土默特部族来等族的壮丁后共得壮丁一万六千九百五十三名以三百人为一牛录。一百五十箭丁为一佐。五十丁为一马甲,分编为十一旗。
其中有原来八旗满洲下的蒙古牛录加上新归附的蒙古壮丁共计七千八百三十名,计有八旗,旗色官制都与八旗满洲同,以大臣额驸领之成为与八旗满洲并列的蒙古八旗。
除了这八旗蒙古外,另有三旗九千余壮丁便属于外藩蒙古而这位多哈扬力就属于外藩蒙古三旗中一员,此次听闻满清南下抢掠,一来为了向自己的主子表忠心,二来也是为了能跟着主子南下蹭点汤水,抢点财帛和人口,多哈扬力就和另一位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额真多罗子贺贝子立刻打点行装屁颠屁的就跟着南下了,一路过来倒也被他们捞着了不少油水,在这几天的德州府攻城战中说是以他们两旗为主力,由于他们的卖命攻击,倒也得到了阿巴泰的赞许和表扬,现在他开口为阿穆尔求情阿巴泰也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
沉吟了半响,阿巴泰才余怒未消的对阿穆尔说道:“既然是多哈杨力贝子为你求情,我这次就暂且把你的脑袋寄到你的脖子上,若下次再犯我就立即取了你的首级,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出去领二十军棍吧。”
“渣,奴才遵命!”
阿穆尔不敢怠慢,立刻走出了帐篷出去领罚,过了一会被打得走不动路的阿穆尔才被人搀扶进来向阿巴泰谢恩。
“罢了,你还是写谢哈扬力贝子吧,要不是他我早就取了你这奴才的狗头了。”余怒未消的阿巴泰不耐烦的一摆手。
阿穆尔不敢怠慢,转身向多哈扬力道谢:“谢过多哈扬力贝子!”
多哈扬力微笑着回了礼。
阿巴泰坐回自己那张老虎皮棒的垫子上,深吸了几口气后问道:“阿穆尔,你给我说说,这次你是怎么吃的败仗。”
“渣!”阿穆尔不敢怠慢,连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从四通镇率部出击,然后遇到了明军的部队,对方结阵与己方抗衡,然后自己经过一番猛攻却落得损兵折将的下场源源本本的道了出来,最后阿穆尔才哭丧着脸说道:“贝勒爷,非是奴才不争气,而是这伙明军的火器太过犀利,奴本派出六百精骑用“围营齐射”之法攻打他们的车阵,却被他们的火器给硬生生的打了回来,而且这伙明军火器在四十步内就可破我勇士的三层盔甲,令得我军损失惨重,奴才为了保存实力这才不得已退了兵。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不耐烦的阿巴泰拍了拍椅半的扶手怒道。
“而且,这伙明军还尾随着奴才一起来到了德州府外!”
“什么!”
阿巴泰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帐里的众将们脸上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他们和明朝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明军,什么时候明军竟敢一路追着大清的勇士的屁股打了?难道是长生天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奴才,奴才说的是真的!”羞涩难当的阿穆尔跪在了阿巴泰的面前,恨不得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被明军一路追着屁股打回来,自己可是开创了大清立国以来的第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你你好你个奴才啊,你可真是把我们大清的脸都丢尽了!”阿巴泰随手拿起了放在案上的马鞭,就要往阿穆尔的身上抽去。
阿穆尔不敢抵抗,只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准备承受阿巴泰的怒火,就在阿巴泰把鞭子扬起的时候,一名清军将领冲了进来大声报告道:“骑兵贝勒爷,城外正有一支明军向德州府开来,奴才请示贝勒爷示下,是否拦截他们?”
阿巴泰听后没好气的斥道:“你这个笨蛋,等你出动人手出营拦截的时候人家早就流进德州城了,你以为德州城就只有一午城门吗?”
这名清军将领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犹豫了一下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贝勒爷,那支明军他们是没有走别的城门,他们是是往我们所在的南门而来。”
“什么!”
这回阿巴泰听后竟然忘了升起生气,而且整个人都愣住了“尼玛,这个玩笑开大了吧,难道那个明军真的是吃了雄心猫子胆,还是不知道南城门是我们大清军队集结的地方?抑或是他们要跑来南城门一心求死吗?”
阿巴泰惊愕过后就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一把抓起了马鞭大声喝道:“走,大家点齐兵马都跟我到营寨外看看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明将吃了雄心猫子胆,这么不把本贝勒放在眼里。”
阿巴泰是为努尔哈赤第七子,自成年后领军作战战功卓著,为后金立功甚多。但由于为侧妃所生,所以一直受到众位兄弟的轻视与污辱,论功行赏也常常得不到公正的待遇。但他这个人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也是轿傲的,因此此时一听竟然有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要从自己的跟前入城,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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