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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正善一惊,霍然看向慕元春:“元春,你竟说过这些话!”
慕元春下意识的否认:“父亲,我没有。。。。。。”
慕念春抽抽噎噎的哭声又传了过来:“爹,你别怪大姐。大姐自小就没了亲娘,在舅家长大。一年前才回了府,和我娘感情生疏,有些怨言也是难免的。我这个做妹妹的,没能体谅大姐心里的苦楚,还和大姐闹腾。都是我不好。。。。。。”
慕正善的眼里浮起一丝痛心和愤怒。
他已经信了这番话。如果不是慕元春辱及张氏,慕念春又怎么会悍然推她落水?
不仅是慕正善,就连罗家女眷们也都是心里一凉。如果起因是如此,她们哪还有脸为慕元春撑腰?
百善孝为先!
张氏纵然出身再低,也是慕正善的妻子,是慕元春的继母。慕元春私下有怨言也就罢了,若是诉之于口就是忤逆不孝。慕念春气恼之余推她落水,也算情有可原!
慕元春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气的差点当场吐血。
可恶!慕念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阴险无耻了?
当时为了激怒慕念春,她确实说了些难听话。可她针对的是慕念春本人,并未扯上张氏。现在这一盆脏水泼了过来,她若是辩白,就得说出事实。
这么一来,她苦心营造的“知书达理温柔宽厚”的长姐形象岂不是全毁了?更何况,她说过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么生生的咽下这口闷气,她实在不甘心。
“父亲,”慕元春眼中含着一点泪花,脸上流露出隐忍的委屈,竟没有辩解:“祠堂里寒气太重了,四妹在这里跪上三天,身子一定吃不消。父亲还是免了四妹的责罚吧!”
这番求情的话,比急急的撇清辩白高明百倍。巧妙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慕念春正被罚跪的事实上。
祠堂阴冷,跪在里面一定很难受。慕念春对慕元春心怀怨怼,污蔑攀咬几句也是很正常的事。慕元春非但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为妹妹求情。足可见其心胸宽广大度。
慕正善一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到底是念春在说谎,还是元春在做戏?
李氏等人的反应却是一致的,几乎不约而同的冷笑起来。
“四小姐,”王氏率先发难:“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元春自小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在背地里指责继母。谁若是想往元春身上泼脏水,我这个做舅母的绝不会姑息。”
李氏也冷笑着接口:“幸好今日没有外人,不然,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了,对元春的闺誉可是大大有损。”
陶氏没急着说话,只是温和的看向慕正善。
慕正善看了一眼哀哀哭泣的慕念春,又看了一脸忍辱负重的慕元春,头脑里一片纷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祠堂内外异常安静,只有慕念春的啜泣声在众人耳边回响。
慕正善定定神说道:“此事起因暂且不深究。念春推元春落水,必须严惩。罚你跪三天祠堂,然后禁足一个月,抄写《女诫》百遍。”
慕念春擦了眼泪,恭敬的应了。
这惩罚确实不算轻了。可罗家女眷们却没多少欢喜。在她们张口之前,慕念春就自动求罚。慕正善此时的决定,和慕念春的说辞完全一致。
她们这么多人闹上门来,只得了这么一个结果,简直是丢人现眼!
慕元春面上维持着和之前一样的表情,甚至歉然的看了慕念春一眼。右手却在宽大的袖子里悄然握紧。
她苦心设的这一局,根本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慕正善虽然处罚了慕念春,却并未生出厌恶反感,反而更怜惜了几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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