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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玦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是呀,喝了药,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根本就不是滑胎药。
这究竟是柳桑故意为之,还是他不小心办错了事?
不过,总的来说,封玦很心虚,总觉得褚均离发现了什么,可是见褚均离的面色,却又不像知道的样子。
封玦心里五味陈杂,她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庆幸刚刚喝下去的是安胎药,而不是真的夺她孩儿性命的毒药。
难道,这就是天意?
这个孩子在腹中时,便与他爹爹心意相通,让他爹爹来救他么?
想到这里,封玦心里有些柔软,更多的,却是酸楚。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儿,可是,她不能。
因此,明明庆幸,她又觉得失望。
她喝下那碗汤药做了何等挣扎,可是,却不想喝下去的是安胎药,而不是滑胎药,若是这般,她又要再挣扎痛苦一次。
褚均离如何不知封玦虽然有心不要腹中的孩子,可是,她身为母亲,心里多少对腹中的孩子有一点怜爱之心。
那虽然是他的骨肉,她恨他入骨,却还流着封氏一半的血。
便是有一点点可能有留下这个孩子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吧?
褚均离不想强迫封玦做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若是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会尊重她的意愿,不会强迫她去为他孕育子嗣。毕竟,孕育一个孩子,女子会受很多苦楚,从妊娠到临产,每一天都不好过,他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人受那份罪。
可是,若是这个孩子已经来了,而且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成为他们之间一生的牵绊,那么,他会努力去维持这份羁绊。
当封玦尝到失去后的痛,她便会知道,无关乎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自己其实是爱这个孩子的吧?只要意识到这里,她便会努力去保护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哪里会伤害他?
为人母,又有谁真的会伤害自己的骨肉呢?何况,除却官场的尔虞我诈,封玦还是一个极为纯粹善良的女子。
只要她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他便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若她真的弃了这个孩子,封玦势必会伤心,她本就对他失望,若是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那么,便是今生今世,她也不可能原谅他了!
褚均离听封玦这么说,便笑了,道:“世子在想什么?世子是男人,本相自然不会以为是世子要喝。只是,本相觉得,世子应该三思,不管对方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世子何苦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子,何况,用药去伤害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对母体的伤害极大,世子何不怜惜那个弱女子?”
弱女子几个字褚均离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虐,听在封玦的耳中,却是异常刺耳。
是呀,弱女子,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女子,他便如此同情怜悯,为何不怜惜一下自己的夫人?
孩子总是无辜的,说的好轻巧,他又怎知她的痛苦和无奈?
封玦紧咬牙关,眸光带着几分冷漠和失望,轻哼了一声:“相爷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跟踪本世子?”
封玦想试探一下,褚均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他……还对封玦怀有不该有的心思!
褚均离眉毛一挑,道:“今日侯爷返乡,本相出城相送,正好口渴,上来喝杯茶水,不想看见柳桑匆匆进来,便知世子在这里,顺道……过来瞧瞧你!”
褚均离的话似乎比起之前要多了许多,这个人对他的态度在一夜之间变了许多,明明客气的好像只是客套,他却异常耐心,解释每一个她想要知道的疑问。
可是,他的语气让封玦很是不满,顺道过来看看她?果然还是一个断袖朗,贼心不死,对封玦这个大男人有不轨之心。
封玦咬了咬牙,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柳桑朝褚均离行了礼,这次匆匆跟上封玦。
“世子?”柳桑匆匆跟上,心里有些害怕,对那滑胎药突然变成安胎药的事情,柳桑心里很是害怕,这样的事情都能弄错,柳桑实在惭愧。
亏的是将滑胎药变成了安胎药,若是将安胎药弄错成滑胎药,那他就罪大恶极,万死难辞其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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