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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义,斩此生有幸。”叶侯笑容少了铿锵铁血多了几分温和,微黑的麦色面庞刚毅中带了些书生少年时的温润颜色,看得叶夫人心神恍惚,却不敢流露太多,只庄重一笑,“侯爷过奖了。”
叶幼清看着父母琴瑟和谐,心里欢喜,不由偏首看向陆昭锦,看来母亲也不是特别讨厌她。
母亲一向深明大义,加上父亲的面子,应该不会因为涟妹的事情难为她。
陆昭锦却没注意到叶幼清的目光,反而对叶侯夫妇恩爱颇有感触。
她亲眼见过叶侯故去那夜叶夫人一夕白首,举止癫狂,形如市井泼妇般叫骂的模样。
以长公主之尊这样痴狂地爱重夫君,她也算是大夏朝的头一个。
只可惜,她为人太过阴毒,爱得疯,折磨人时的不择手段,也疯。
“幼清。”叶侯转对长子,虬眉一拧,微微摇头,“我叶家将门,武艺勤修,不要闯祸。”
“是,父亲。”这句话叶幼清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只要叶侯不拿着家法军棍,他压根就不往心里去。没想到这次叶侯竟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昭锦,让叶幼清有些迷糊,什么意思?
“叶家数代单传,实在有愧先祖。”叶侯老成持重,话只说一半,却已经达到了惊愕全场的目的。
陆昭锦闹着大红脸,几乎没听清叶侯又嘱咐了什么,就见蒋氏和徐氏将连夜绣的贴身荷包递上去,叶侯都是神色淡淡地收入怀中,没什么特别之处。
匆匆一眼,陆昭锦只觉得蒋氏送出的藏蓝荷包很是眼熟,又想不起什么有用的记忆。
自家送行并没太多具体仪式,加上事情紧急很快就送到了府门外,叶侯震甲跨马,重甲亲兵列阵尾随。
一股生冷的铁锈味和着清早的濛濛雾气冲入鼻腔,诸军刀锋凛冽,刃芒闪闪,让人肃然。
叶侯出发前往军营,亲兵们铿锵有力的步伐溅起尘土,旌旗微曳。
直至最后一人消失在转角,府里诸人才收回目光,心中颇不宁静。
又是一番生死,上一次有大医陆舍命相救,这一次呢?
“哼!”一声怨毒的怒哼打破平静,叶幼涟秀目圆瞪,看向陆昭锦的眼里说不出的恶狠,待瞥见二哥与母亲俱是不悦的表情才收回目光,嘤咛一声扭身跑回府里。
“幼涟!”叶夫人失望皱眉,转身跟了上去。
“这……这怎么说的?”徐氏一脸迷茫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但两边又都说不上话,只好借口休息跟蒋氏和叶幼澈一道回去。
陆昭锦早料到叶幼涟会闹这一出,根本没什么怒气,倒是叶幼清长眉皱着,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担心,父亲离开后,没有人能给你做主。”叶幼清收回目光,转对陆昭锦,虽是问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啊?”陆昭锦再次觉得,自己跟叶幼清的反应速度能拉开一辆马车的距离。
这都哪儿跟哪儿?
“你放心,”叶幼清难得的正式,“父亲不在,我就是叶家的男人,我也是……我会为你做主的。”
“咳!”陆昭锦吃惊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小祖宗又要闹什么怪?!
“只要你做的对,”叶幼清立马改口加前提,可怎么听着语气都有些怪,但还是坚持着强调:“我会给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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