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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琅那不可能的爱中逃离后,秦雨青还是在逃亡,她想,大夫人会找她,郑飞黄也可能会找她,为了不让他们找到,她把自己弄得衣衫褴褛,脸上乌漆墨黑,头发遮脸,混在人群中乞讨,想着如何返回郑府,见到儿子,揭露大夫人。
如果可以联系上郑明俨,董友姑,或者郑世袭,都可以返回,但他们都在府内,怎么联系得上呢?秦雨青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了不在府内的郑世渡,如果能找到他,就有办法了。
找人不是件容易事,秦雨青将身上值钱的头饰,首饰全部当掉,挽起头发,买衣服,桌椅,换上男儿装,在渡口摆摊,竖起一块招牌:福禄寿喜,乔迁取名,无指右手,有缘之人。
秦雨青心想:这是泉州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吧?郑世袭还在郑府,郑世渡应不会走远,这“五指右手”应该很快传到他耳中。郑世渡,快点出现啊。
至幸堂中,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气氛。郑明俨和董友姑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这天早上,两人默契地,一人拿出了剑,一人摆出了琴:“明俨,以后,我们照样要每日早上琴剑合鸣,让郑经从小就懂声韵,懂剑术!”
“说得好!友姑,不可因失去郑涓就沉沦。来一曲欢快的《如梦令》!”郑明俨和董友姑的丧女之痛挥之不去,对秦雨青失踪的担忧也难掩,这琴剑合鸣只是他两希望生活不要因此而断节。
尽管两人想愉悦,但周围不安的气氛总是挥散不了的,那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去的,郑明俨的一招一式中无不想斩断心中的疼痛,董友姑的琴声通过指尖弯曲地流露出思念和愤郁,尽管是《如梦令》,也没能解除空气中的抑郁。
只有郑经在摇篮中想要站起来,爬出来的样子,令他两有了一丝微笑。
琴剑合鸣后,早饭,郑明俨强装笑脸说:“友姑,没想到你能变得这么勇敢地面对一切。”
董友姑用筷子叼着饭:“这是种种经历逼出来的。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你护着我,我就会永远过着安稳的生活,不会有难。可雨青姐姐告诉我,要自己坚强才是,处处依赖你是不行的,我当时不信,现在,尝到苦果了。也懂得了,要有你的保护,概要有自己的坚韧不屈,刚劲铁骨,百折不挠!方可保你我和郑经的一生平安!”
“那我曾经那个哭闹,撒娇,耍赖,赌气,任性的小友姑是不是要珍藏起来呢?如果我想看到,搂在怀里,怎么办?”郑明俨惋惜董友姑因此要掩藏天真浪漫的性情。董友姑苦中笑他:“那个友姑,你看得到,在只有你我时,在夜深人静时,我依旧是你面前的放纵的小友姑。唉,我情愿永远做个不懂事的友姑,也不想要这经历痛苦折磨后,所谓的坚强。”
郑明俨沉默了:我也是。
饭后,郑明俨审问了蔡禾苗和鱼泡:“你那声尖叫“来人”,救了大少奶奶一命,给你记一功。但在你叫人来之后,被人重拳击后脑,晕倒。此人是否是和秦雨青一起失踪的芋头?”
“奴婢不知,当时,大少奶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芋头也晕倒在地,我跑到大少奶奶床边。房间中就我们三人,奴婢觉得,很有可能是芋头。”蔡禾苗说。
鱼泡也回:“大少爷,如果芋头假晕,就可趁禾苗不注意的时候,打晕她。加上她与秦姑娘后来一起失踪,这放毒气的人极有可能是芋头,只是他做事,漏洞百出,让人一下就猜着了。”
周福云低声说:“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夫人已严禁讨论此事,但私下听到的流言蜚语却是……”
“秦雨青指使芋头谋害大少奶奶不成,双双逃走。这个,友姑都告诉我了。你们相信吗?”郑明俨问。
三人都毫不迟疑地摇头:“我们都知道秦姑娘的为人,尤其是她对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是万般地好,不可能会是她。而且依她的聪慧,如果真是她,不会弄得如此落魄。”
“我和友姑的看法与你们一样。”郑明俨说:“友姑说,如果秦雨青要谋害她,有得是办法,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不堪。”
董友姑思考:“为什么雨青姐姐会和芋头一起失踪,被人说成是合谋呢?”
“这难说是失踪,还有挟持的可能,”鱼泡说:“芋头挟持了秦姑娘,才造成她是主谋的假象。”
“这么说。挟持就是想嫁祸雨青,就相当于销赃,那么雨青的性命堪忧。”郑明俨如坐针毡。
董友姑擦掉他手心的汗:“不对,这个芋头与我无怨,定不是主谋,只是主谋的手下,是个极易被主谋灭口的人。芋头聪明的话,就会把雨青姐姐藏起来做要挟,以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觉得他们两都还活着,在南安县的某个角落。明俨,你别那么担心,芋头的口音是南安本地人,如果我们掌控了他的家人,就不愁找不到他,进而找到雨青姐姐了。鱼泡,你去人事房查找芋头的资料。”
“是。”鱼泡立即去了。
郑明俨出了一身冷汗:“友姑,谢谢你的冷静思索,让我安定下来了。刚才,我是不是失态了?”
董友姑抱着他安慰:”没有半点失态。就像舞剑那样英姿勃发。明俨,你别过于紧张,雨青姐姐为了郑经,定会想办法逃生的。郑经可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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