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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子竟像是将死的人,在垂死挣扎般的懦弱无形。
庚桑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抬眼对身旁伫立着的灵霜说道。
“灵霜,把无忧抱到你房间里去。”
“是师傅。”
“灵淮,把夫人扫起来。”
毕竟是无忧的娘亲,他不明白会有什么事情让妇人恐惧成这般模样。
“不,道长,求你,救我一命,救救我!”
“你先起来。”
示意灵淮把妇人搀扶了起来,庚桑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才又转过了眼问道。
“可愿对我讲,是怎么一回事?”
他能掐指算出,此妇人寿限尚有些年头,为何却是如此这般的惊慌,又会有什么事情让她能这般的慌张,为什么她竟跪向自己年幼的女儿,为什么无忧竟会恐惧成这般?
“二年多以前,我相公上山采参,落到了青乐峰底,村里的大夫都说没治了。可是曾经有道人对我说过,那丫头的血能够治百病,我便…。。。”
妇人吞吐着,颤抖的身子如筛糠一般,不成个模样,竟坐不住,复又跪在了他的脚下。
“你便如何?”
暗自沉吟了一声,庚桑微睨着眼睛,只余一双精光注视着。
“当时我相公,已经断了肋骨,腿骨也白森森的露着,村子里的人抬他抬到家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我一时着急,想着这丫头出生不久后,遇到的那个道长的说的话,说是那丫头的血可以治百病,而她却是妖怪转世。那个道长只和我求一碗血,便给我两粒黄金,后来我给了他血以后,他竟真的给了我两粒黄金,所以,我就,我就……”
庚桑知道,无忧出生的时候,定然是有天罡护体,妖孽自是近不了她的身,至要待她染了凡尘,胎了仙气天罡正气才会渐弱,却没有想到那个变做道长的妖人竟想出了如此歹毒的主意,而眼前的妇人竟然如此的蒙昧不通。
“我就用她的血,涂遍了我相公的全身,没想到二日后,我相公竟真的有了气息,活了过来。道长啊,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我也是信了那个道长的话,以为她是妖精转世,才会如此的狠心,求道长,求道长……”
“那后来呢?”
庚桑锐目如电,打在了妇人的身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未曾料到,人心有时候竟会毒上几分。
“后来,无忧寺的长老把她接走了,过了两个月,我相公能下地以后,长老便让我他的徒弟把我和相公带到了无忧寺内,只是不许我和相公接近她。”
“那只狐狸什么时候到的无忧寺?”
这本来是这次,他让灵霜带这个妇人上山的目的,可是现在,这个目的却没有那么重要了。
对于无忧,如果当初见到她的时候,他心有怜意,而此刻,他竟已然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了,那丝丝的心疼,竟让他的心对这愚昧的妇人的起了恨意。
“我不知道,我和相公到寺里的时候,那只狐狸已经在寺里了。”
“是吗?”
庚桑再不愿看她一眼,也不愿她继续脏了这仙山府地。
“灵淮,送她回去。”
再无话欲说,庚桑抬步向自己的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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