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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和凤楚央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开了他们的脚镣,只是他们面面相觑的望着他们,身体还是蜷缩在一起不敢挪动半分。
他们已经被魔苑俘虏了,净月还会派人来营救他们吗?不可能,这肯定又是魔苑的把戏,故意放了他们,然后他们会架起弓箭,以人为猎物的射杀他们,这是他们的游戏,他们以前就看见魔苑的士兵这么做过。
他们恐惧的靠拢着,没有人想死。
“他们在害怕,他们不相信我们!”仇天看懂了他们的恐惧,依如以前的他,他在那场屠杀中侥幸的逃亡之后,他隐性瞒名,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不敢接触到人群,他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来杀他的敌人,他极尽恐惧着,排斥着。
他蹲下身子,平行的与他们对视着,他的语气十分的平和,却十分的激荡人心,“你们这群懦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堂堂七尺男儿,便是连这点信心也没有吗?即便是骗局又如何,左右不过一死,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们都不敢博一搏吗?”
他转而冲着刚才袭击队长的大名大汉说:“你刚才的愤怒呢?凶猛呢?你怕了吗?”
大汉吐了一口尚存在口中的鲜血,他一咬牙站起身来,“反正是死,我不要像狗一样死,我要像个男人,我要出去!”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只感觉到浑身充满了斗志,不顾一切的想要逃出这个牢笼,即使要死去,也要死在广阔的天地间。
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凤楚央立刻跟了出去,他在他身侧的位置,浑身释放着强大的气息,将那些想要阻截他的士兵们都震慑住了,他们一个个都站在原地,忘记了反抗,任由大汉就这么逃出营地。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接下来的奴隶们都渐渐起身往外逃着,他们有的相互搀扶着,有的干脆背起了不能行走的同伴,凤楚央在前,云熙跟在中间,仇天断尾,他们就那样光明正大的离开了营地。
直到他们离去了好久,营地的士兵都不敢有所动作,那种气息的威压是他们从未领教过的,他们之中有的甚至都被吓得大小失禁。
凤楚央他们带着一百多名奴隶走出了一百多里地才停歇下来,奴隶们终于逃出生天了,他们一个个都精疲力竭的瘫倒在地上,用力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云熙和凤楚央从戒指内取出一些水和干粮,三人默默无语的分发下去,那些奴隶们颤抖着接过食物,怯懦而又卑微的连道谢都说不出口,他们呜咽着将干粮送进嘴里,仿佛那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认真的咀嚼着。
有几个年轻较小的奴隶开始轻声的呜咽着,渐渐地,奴隶们抱头痛哭,有感激,有宣泄,也有着对未来生活的恐惧。
“恩人,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就算我逃了出来,我也回不去了,我是俘虏,我是奴隶,你看我的脸上,这个烙印将伴随我的余生,我没脸回去面对我的家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一名奴隶跪在地上乞求着仇天,脸上的那个烙印,他会为他的家人带来屈辱,还不如让他死了,他们还会以他为荣,以为他死在了战场上。
沉重的气息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和那个奴隶一样的想法,还不如死了,如此屈辱的活着,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归根结底,你们还是懦夫,只不过这样一个烙印,你们就活不下去了,那么我这样呢,我岂不是早就该去死了?”仇天撩起他左半边脸上的碎发,他的眼角处直至额头,那里一直都被他用碎发遮住了。
那里一片焦黑的疤痕,是他在上官府覆灭的那个晚上被火烧的,那时候他才五岁,小小的年纪也想过去死,可是他的血海深仇容不得他懦弱,他坚强的活了下来,他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他的疤痕,云熙和凤楚央在他重伤之际看到了他的伤痕,也都默契的没有询问。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他的伤痕,他这鬼样子,比那些奴隶脸上的烙印可要恐怖的多了,奴隶们沉默了,他们从未想过,眼前这个举手就能覆灭那些欺凌他们的士兵的人,竟然也有着如此恐怖的面容。
那名先前袭击队长的大汉噗通一声跪在仇天的面前,他声泪俱下的说:“恩公,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肯定是不会回去了,就让家里当我死了好了,我愿意誓死追随恩公,为恩公做牛做马,还请恩公不要嫌弃我!”
仇天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素来不喜与人相处,云熙是他妹妹,他才愿意去迁就,可是眼前的这个大汉,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岂料大汉这一表决,其余人纷纷效仿,一个个都跪倒在仇天面前,发自肺腑的乞求道:“恩公,就让我们跟着你吧,鞍前马后,我们唯您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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