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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儿站起身,看着丈夫道:“我随你一起去!”
金寓北知道,她担心此去险夷难测。虽然因她有身孕,十分不愿她随自己去受风雪之苦,但听她语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他知道她担心妹妹,也是一样担心自己,定是非去不可,故而不再阻拦,点头道:“好吧。”
金寓北回头突然想到:和师妹一同受伤的建州小格格,她……她怎么样了?应该也是像小师妹这般吧?贝勒是否也想到要找我联手给女儿治伤呢?
不论此去吉凶如何,又或是结局怎样,但主意已定,两人心中顿觉踏实了许多。
苏儿坐在妹妹身边,握住她的手,全心看顾。金寓北放下床上纱帐,剔亮床前纱灯。
苏儿隔着纱帐觉察,丈夫又对着纱帐看向自己。金寓北在帐前站了一刻,去到外室闩上门,添上炉柴,轻轻坐下,闭目行功。
这时只听得山风已歇,只有雪花“簌簌”飘落……
大雪下了一夜,拂晓时天已放晴。整个山林被雪覆盖,阳光照耀之下,到处一片银光,晶莹夺目。
苏儿早早起来,开门看到金寓北已清扫了门前积雪,正在用皮索、木板捆扎雪爬犁。
金寓北抬首对妻子一笑,接着低头忙起来。他用柴刀刮平了爬犁足,在爬犁架上绑好木板,察看一遍皮索都已绑得紧了,最后铺上毛毡、熊皮。
苏儿做些参茸汤,用汤匙给妹妹流进嘴里一些。等金寓北造好爬犁,两人草草饭毕。
金寓北把小师妹抱出门外,苏儿在后跟随。出得门来,苏儿一定脚,又返身入内,再出门时手里已多了一柄宝剑。
两人四目一对,均想:以前行走江湖,是人剑合一,现今幽居世外,畋猎为生,剑压箱底,几已浑然忘记有剑了。
金寓北等苏儿坐上爬犁,把小师妹放在她身前怀里,拿过狐裘围在两人身上。待结束停当,双手挽起爬犁杆,向外走去。
到了“断虎涧”,金寓北放开木桥,回身搬起爬犁,举过桥去,继续手挽爬犁,到了“伏熊堤”。
在崖边支起绞盘架,又用皮索栓牢爬犁两端,转动绞盘,稳稳地把爬犁带苏儿姊妹二人放到崖底。
待绞盘停住,伸手拉一拉皮索,确定爬犁已落实地。遂抓住皮索向外一荡,稍一松手,滑到了崖底,挽起爬犁又向前行去。
待出了“迷鹿口”,循着昨日的来路大步向前行去。
走了近一个时辰,苏儿只觉妹妹身上忽冷忽热,冷的时候寒逾冷冰,热的时候好似火炭。
她自己心里也如妹妹身上寒热一样,一会儿如同跌进冰窖,一会儿又好似在火上煎熬。不禁愁眉紧锁,左顾右盼。
苏儿只盼突然就看到丈夫所说的那女真贝勒,浑不论是否与他相识,也不论他是否自己族类,都要立时请他与丈夫联手医治妹妹。她心目中,那建州贝勒就是个唯一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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