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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棠慌张了。
他本想打了王亨的脸,顺便再卖孟远翔一个人情,结果弄巧成拙,害孟姑娘更加丢脸,怎么办?
就听孟远翔阴测测道:“那就凭本事。谁赢了,就依照谁的赌注来执行!”他一定要把脸面给扳回来。
刘棠急忙道:“对,对,就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所以不用担心会卖妻子;若他真输了,也只有卖了妻子,才能平息孟远翔的怒火,所以,他只能死死攀扯住王亨,不让他滑脱。
王亨嗤笑一声,道:“那你自个赌吧。”
说罢转向靖康帝,道:“请皇上恕罪!家事归家事,国事归国事。刘侍郎一定要借此插手微臣的终身大事,微臣只好放弃赌斗,让他去岷州好了。”
哼,以为他好想去岷州吗?
靖康帝沉脸道:“罢了。谁赢了谁就去岷州,不相干的事不要再提。”狠狠地瞪了刘棠一眼,怪他多事。
苏熙澈瞟了孟远翔和刘棠一眼,心中哂笑——不自量力!王谏都没能拗过儿子,你二人算哪棵葱?
刘棠惶恐,深深地惶恐。
梁心铭差点笑出声来,心里那个美呀,真无法用言语表达,只好自饮一杯,以示庆贺。喝罢看向王亨,当年在贺城别苑夜宴上所受的恶气总算出干净了。
王亨这等于和孟家撕破脸了!
孟远翔再也坐不住,愤然而起,跪到靖康帝面前道:“皇上,王安泰辱臣太甚!”
靖康帝心想你自取其辱,怪的谁来?嘴上却叹道:“孟爱卿,你们的家事,不要在御前争执!”——朕是皇帝,没闲心管你们家长里短的破事儿!
孟远翔激动道:“不,这不止是臣的家事!王安泰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皇上若不加以惩治,将来难免无父无君。这种人,皇上怎可重用……”
靖康帝变脸道:“他既忤逆不孝,你为何还要坚持把女儿嫁给他?”——你猪油蒙了心吗?还是把朕当傻瓜!
孟远翔悲声道:“微臣瞎了眼,若知道他如此不孝,当初绝不会和王家定亲……”
王亨截断他道:“现在退并不晚!晚辈既然如此不堪,未免玷辱了孟姑娘,还请孟大人退了这门亲。”
孟远翔转脸看着他,目光仇恨之极。
拖到如今,他女儿都二十三了,这小畜生竟然说“现在退并不晚”,如此冷酷,真无心肠!
这一刻,梁心铭竟然对他的心情感同身受。
如今孟家就像她前世的股民,被套牢了。不是王亨这支股票前景不好,而是孟家买的成本太高,等发现亏损,不愿意卖了股票止损(退亲),还妄图翻身,一个劲地补仓(用孟清泉的青春和闺誉)。几年下来,越套越深,现在要他挥泪斩仓,必定赔的血本无归,他实在没勇气啊!
理解归理解,却不同情。
若是别家定亲后悔婚,梁心铭定会帮着骂一声“背信忘义”,可是谁让孟清泉看上的是她的老公呢。
如今这下场都是孟清泉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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