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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郜白张了张嘴,有什么堵在喉咙里。是,叶长安是土豪,可再富有那都是她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装圣母,拿叶长安的东西去救别人?
他向来也不觉得应该把强者一定要救助弱者的思维,强加到别人身上。
见他沉默,叶长安又道,“不用想太多,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引路人。”
李郜白扯了下嘴角,牵起苦涩的笑,“其实,说是交易,但你根本用不着我来教你如何融入人间。”
刚刚大学毕业还没工作的他社会经验是不丰富,但人又不蠢,从叶长安看似好奇地询问物价、用古董换钱的举动中也看出来了,对方没有他一样能在人间混的如鱼得水。
叶长安心说这家伙还是挺敏锐的,不过他引导她的可不是在这点小事上。
小乾坤里,李郜白看着湖面映出的闻人泠死气沉沉的脸,握了握拳头终于开口,斩钉截铁,
“但我想救她,不是因为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姑娘,现在就算一个陌生人在我面前,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也会努力救她。”
“作为交换,我会竭尽所能报答你。让我做什么都好。”
不愿慷他人之慨,他就拿自己来还债吧。
听了他的话,叶长安眼底闪过异色。
她遇到过很多人,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她有救过人,也有袖手旁观过。很多时候本人或者旁观者还会怨愤她有能力有宝物,还见死不救,或者救的不够彻底,没能满足他们更多心愿。
不像李郜白……在雪山上的时候,以提出会帮助她融入现世作为条件,换取回家的机会。现在也是。
叶长安微微一笑,“好啊。”
从小乾坤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扬手抛给还在想办法救人的两人,“拿去吧。我正好有。”
“多谢。”震惊之色闪过眼底,僧人垂眸,救人要紧,拿了药转身专心施救。
徐止棠俊朗的面容闪现不可思议,错愕道,“你你你,有价无市的珍贵药丸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出去了?!”
叶长安双手一拢袖子,整个人没骨头一样懒懒靠着墙壁,“再珍贵的药也比不上一条人命。”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句话好像是某个大和尚常挂在嘴边的?
徐止棠看着她的目光顿时好感度增加不少,“道友好度量。”拱手正色道,“敢问道友法派是哪一派?”
“无门无派,不过一介散修罢了。你们呢?”
“我是神霄派三十二代亲传弟子。”男人朝旁边忙着救人的僧人努了努嘴,“他是洛阳白马寺一百七十二代亲传弟子,法号明觉。”
洛阳白马寺,千年古刹,有中国佛教“祖庭”之称,闻名遐迩;凌霄派,为五百年前金丹真人原雍一所创,是十大修真门派之一,修士众所周知。
他们没有报说俗家姓名,说明从自出生后就在门派里长大,这样的弟子绝对忠心不二,且亲传弟子的身份也说明了两人在门派中嫡系的地位。
叶长安神色不变,目光悄然变得专注起来,在徐止棠脸上打了个转,心中颔首称赞,男人姿容挺拔,正气慨然,端的是玉树临风潇洒不羁,倒颇有几分当年故人风采。
视线又落到背对着她的灰衣僧人身上,清瘦身躯套着宽大僧衣却并不显得羸弱,纵然为了方便救人跪坐在地,僧人背脊也挺的笔直宛如岁寒松柏,本是灰扑扑的僧袍硬是被他淡泊清隽的气韵穿出朴素雅致。
而对方脖颈上挂着的那串眼熟的紫红色菩提串子,让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刚才被锢了下还有点隐隐作痛。
说来闭关一出来就遇到两个故人之后,这运气也是逆天了。
叶长安感慨,得亏李郜白的功劳,无意中在对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面上一派真诚夸赞,问道,“原是神霄派和白马寺的高足。你们是结伴出来历练的吗?配合的很默契。”
自古不说佛道不两立,两教关系也不算太好。这两人一佛一道搭档也是奇怪。
徐止棠一听,“凡世?结伴?历练?”这些词听起来怎么感觉彼此隔了几个时代了,“等等,你知道特调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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