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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市呆的时间越来越久,不知哪来的烦闷,霍崤之一连几日连玩儿都提不起兴致,大清早便去了马场。
西亭马场由霍崤之祖父出资兴建,早年是霍奶奶出嫁时的陪嫁。后来听说孙子在英国的学校拿了马术冠军,她干脆美滋滋转到霍崤之名下来。
G市的土地寸土寸金,马场近半个世纪来不断扩张,新增看台,改建赛道,承办过不少国际赛事,价值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霍父提了几次想要过来,不想给这不成器的儿子管理,偏偏老人家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宝贝乖孙,亲儿子都不待见,都斥回去了。
“霍少,你这么久不回帝都,真没事吗,”严坤抱手倚在马厩上,奇怪问道:“满打满算两个多星期了吧?”
霍崤之正低头认真给他的马喂新鲜从美国空运的草料,心不在焉敷衍开口,“不用我回去,自然有人着急过来,等着瞧吧。”
“为席家那项目的事?”严坤试探道。
霍崤之不再往下答,抬头移开话题问:“跑两圈?”
大概听出有机会遛弯,白色纯种马耳朵立刻竖起来,前蹄微抬,狠狠打了个响鼻。
立刻有人替他打开马厩。
“得了,谁敢跟你这马术冠军跑,您自个儿玩吧。”严坤没好气。
“没意思。”霍崤之戴手套轻抚了两下马背,牵到太阳底下,翻身上马。
缰绳微收,马靴轻拍腹部,白马立刻撒欢地奔驰起来,梳理整齐的鬓毛抖动,周边的景色后退。
严坤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说是朋友,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不大懂霍崤之到底在想些什么。
严家比不上霍家门户大,虽说他也有糟心事,但父亲外头的一堆女人、他那些弟弟妹妹,哪个不被母亲治得服服帖帖。但霍家不一样,从那对母子让崤之父亲亲自领进霍家家门,便可见她们是不可小嘘的狠角色。
这些年,霍家老大贤名在外,倒把正儿八经的霍少爷传成个终日浪荡的纨绔。
虽然崤之也确实爱玩儿了些,但有霍奶奶撑腰,他从来过的也算快活。反正名下目前的资产也够吃几辈子了,也许崤之就真的只想当个闲散的公子哥?
严坤不明白,在他看来,崤之分明是聪慧极了的人。
一起学的围棋只有他拿到了八段,一起学的马术只有他拿到了冠军,只偏偏不肯把心思放半点在生意上,从英国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沾手正事。
如果他有崤之这样的天资,定要把霍家搅得天翻地覆,出了这一口恶气才是。
不过十五分钟,霍崤之小溜了一圈又回来,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开口:“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严坤眼皮都不抬,不太想搭理他。
“我有一个朋友……不是,我是说,怎么跟别人聊天,能让她心情好点儿?”
“诶哟——”严坤猛抬头,打量了他半晌才道:“我们霍少这是春心萌动了?你要搭讪哪家的姑娘啊,这么正式?”
“甭废话,问你你就说。”霍崤之不耐烦了。
“问人问题不得虚心点儿,你姿态那么高,我连你声音都听不清楚……”
霍崤之利落翻身跳下马,抱起手看他。
“这好办,”严坤偷袭摸了一下他爱马的鼻子,“你就把你地下车库里最炫的那辆开着去,如果她无动于衷,那就告诉她你姓霍,还不认识,就再让她在搜索引擎里搜一下你的名字,什么妞拿不下……”
声音在纯种白马嚯——的嘶鸣里戛然而止,她不高兴地扬起那高傲的头颅,吓得严坤连退几步。
“操,霍少,你这妞吓死我。”
“活该,”霍崤之牵着马径直越过他,“出的什么馊主意。”
乔微何止知道他的名字,还不是不搭理他。
严坤不屈不挠地追上来:“我跟你说,追女人最忌死缠懒得,你得不动声色地散发你的荷尔蒙,让她看清楚你的条件,得吸引她,等着她往你身上扑……”
霍崤之总算知道严坤的每任真爱为什么都是会所的公主了。
“审题会不会?”霍崤之把头盔摘下来往他身上一扔,“我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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