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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我的车是迪拜当地牌照,最为要命的是它的上面数字只有两位数。我也不记得我穿马路时走没走横道线,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当时没闯红灯。当车把我弹飞出去的瞬间,我下意识地对自己说了句,卧槽,老子就这么挂了?
还好老天保佑,我只是脑袋磕着昏了过去,身上的伤倒不是很严重。醒来后,医生也不让出院,我只得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在第二天的时候,撞我的家伙到医院来看我了。这家伙看着就像是混血儿,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向我自我介绍并道了歉,“我叫穆罕默德·哈桑,是我把你撞倒的,对不起了。你的医药费我会全额支付的,另外我还会给你一笔补偿费用,具体的金额你可以和我的律师商量。”
起初我还以为哈桑是想用律师来刁难我,没想到他居然站在边上帮着翻译,很快我俩就达成了协议;补偿费是我因伤耽误工作时长的三倍薪资,也就是一千多块。哈桑对于这个金额很惊讶,他听到这个数字的第一时间嘴巴几乎可以塞得进拳头,“你确定只要这点?”
“嗯。”尽管我很穷,但还不至于说要到国外来碰瓷,“你看啊,一来,你帮我把医药费都付清了。二来,我都在留观2天了,也没感觉有啥不舒服,1200块也差不多了。”
听了我的解释,哈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拿出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我们先小人后君子,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说完我就把钱给你。”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按照他的要求又把话重新说了一遍。哈桑录完音,总算是相信我并没有在动其他歪脑筋,“喏,钱我放这儿,我身上也没零钱,就给你2000吧。”
接着哈桑转身交代了律师几句,便把律师给支走了。哈桑似乎还有话想对我说,在律师走后,他亲自去把病房的门关严实,“李波,你好像和我平时接触的朋友不太一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赌博吗?”
“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赌博的对象不是牌桌。我们赌的是人,庄家会把某个人突然置身到某一个事件中去,然后我们就会去赌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要是没有人猜中,庄家也不会通杀,他抽掉一成之后,会把剩下的钱退回来。”哈桑轻描淡写地给我讲述了这个听着就很烧钱的游戏。
然而,我很费解,我穷就差写在脑门上了。就我这样的,他让我参与进去能干什么?
哈桑看出了我的困惑,继续说道:“我邀请你,不是让你跟着我一起出钱猜别人的反应。而是我想让你来做我的代表,直接参与到游戏里,你去做那个被观察者。”
“你的代表?被观察的人不是马路上随机抽的,是你们自己的人?那岂不是很好作弊?”我貌似嗅到了不太好的味道,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作弊?”哈桑一下没能反应过来作弊是什么意思,“是的,我拉你入伙就是为了作弊。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前不久刚刚接触到这个游戏的,我还没有自己的代表。如果你对突发状况的反应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庄家抽掉的那一成水,其中的一半会给到我。”
“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玩你们那个游戏会死人吗?”
“死过人的,最近一次是在几天前吧,参与到那场游戏的人反应过激,被捅死了。”哈桑回答的简介明了,他也不急着要我给他答复,“我手机号码,你记一下,050761xxxx,不管做不做,想通之后都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哈桑前脚刚走,吴蕾就带着晚饭来看我了,她见储物柜上有2000块钱,便问我这钱是哪儿来的。于是我就把哈桑来过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吴蕾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笑的简直不能自已,“哈哈,那个混血小土豪是不是有中二病啊,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这样赌博的。”
吴蕾虽然没把哈桑的话当回事,但她还是严令禁止我再跟哈桑有联络。我口头向吴蕾保证了一番,私下却打听起哈桑说的游戏。
在迪拜的华人将近有30万,在我旁敲侧击的刺探下,一桩发生在迪拜大厦的命案很吻合哈桑的描述。那是个福建小伙,他在一家钱庄工作。下班去银行存钱的途中,被人用刀给捅死了。不但发生的时间对的上,就连死法都一样,我在一家华人超市听几位阿姨在讲这事儿的时候,脊背一阵阵地发凉。说着说着,阿姨们还把以前发生过的许多命案说给我听,我听着那叫一个蛋疼,如果这些都跟那个游戏有关,那死人概率也太高了吧?
我吓的不敢再拖,出了超市就给哈桑打电话,“喂,哈桑吗?我是李波。”
“嗯是我,你想通了?”哈桑此时正在做运动,我依稀能听见他女伴的喘息声,真特么世风日下,手上接着电话都不肯停一会儿。
“我好好想过了,还是不做你代表了,玩命的钱,我挣不了。”
“什么?!”哈桑一个激灵,把女伴都给摔地上了,“有没有搞错啊,兄弟。我都把你名字报上去了,我以为你肯定会答应的。这下搞笑了,按照惯例,最近几天应该就会随机抽人,但愿你不要被抽中。”
我现在看不到哈桑的表情,不然我肯定会把他的脸打得内陷;这小贼在电话里的吃惊全都是装的,电话那头他虽然语调有些惊慌,但脸上的笑容里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狡黠。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窝在自己的阁楼里,直到杨晓叫我下楼帮她去邮局寄一箱发往国内的奶粉。说来也奇怪,这天明明是周一,放在以往,店里的客人肯定是寥寥无几,可是偏偏今天上门的客人却是络绎不绝。
店里已经忙得连表姐都挽起袖子自己上了,这箱本来该她送去邮局的奶粉便交到了我这闲人手里。
而我又如何能想得到,从这箱临时加出来代购奶粉,到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全都是庄家为了把我逼出家门的道具。
我扛着奶粉,一路上我都走的小心翼翼,尽量挑那种路上有行人,但不至于人挤人的地方走。
所幸一路都相安无事,我心想可能是我的提防起了效果。
来时,我瞻前又顾后。可谁曾想,真正的敌人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一个菲律宾女人推着一辆小车,小车上堆满了她需要邮寄的东西,好几次她的东西因为颠簸掉到了地上,出于好心,我都帮她捡了回来。
等我俩把包裹寄完,那个小菲去买了两杯阿拉伯奶茶,分了我一杯。我也没在意,拿在路上边走边喝,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有些头重脚轻。
“啪啪啪”我猛甩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努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可眼皮子就是不听使唤,慢慢地合上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居然身处一辆本田的保姆车,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沙漠。哈桑口中的庄家把两排车后座都给拆了,他们之所以把地方腾出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和同乘一辆车的狮子爸爸。前后左右的玻璃也叫庄家给换上了金刚网,他们这是打算干什么?让我斗狮子,还是喂狮子。
“卧槽尼玛了个大雪碧啊!”无论我如何骂脏话,都驱赶不掉和狮子同处一室的恐惧。我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全体起立,纷纷在向狮子爸爸敬礼。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狮子,它也看着我。我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几分钟,最终狮子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个角落趴着睡觉去了。
我直到这会才稍稍舒了口气,四处打量一下,没能找到他们安装的摄像头。也不知道庄家是什么居心,他在车上放了大约有五十斤的带血的生牛肉,还在餐盘边上留了一把普通的切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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