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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楚蕴面色好转,也不再吐血,荆邪收了手,盯着他看了良久:“许二小姐备的灵芝、人参我已经带回来了,可是接下来怎么办?”
楚蕴咳了咳,捂着胸口疲乏道:“先把荆泽的药熬好,三日后,去灵剑山。”
午时已过,阳光开始往西偏移,楚蕴送了客,一挥手将地上一滩血迹清理了去,又将体内荆邪输注的过多内力,一一驱散。
一柄风云扇,半是水墨烟雨,半是素白画纸,只在扇角绘有朵朵梅花。署名:巫灵司。
楚蕴打开折扇,看着那水墨烟雨,又翻过看看那面绘有朵朵梅花的素白纸页,十三年前的恨与怨,那场宫廷争斗,容妃死了,左皇后瞎了,帝宫里的旧人,每年的祭日,无一不是片刻难捱。
那场争斗之初,宫内一名贵妃与左皇后同时生产,然左皇后所生孩子与国师极像,怕被责罚,便陷害容妃,说容妃下蛊,令其生下一怪胎,偷偷的把孩子转移。
那一年,楚蕴名长恭,刚被册封太子,谣言起,命格变,容华殿的日子越来越难熬,那日,他亲眼看见母亲饮下毒酒,她说,她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都生不如死,她说,她诅咒晋王朝百年内必亡。
容妃生于苗疆,懂得苗疆的术法之术,懂得苗疆的下蛊之术,一时间宫廷大乱,也就在那时伽若祭司用得以他那只能翱翔天际的鸟,带他离开帝宫。
而荆泽的病根便是源于那时,所以不管是不是母亲的错,他都会去救治。
那些年的恩怨,血仇,他十三岁那年跟随伽若祭司目睹剑圣一念成魔,屠杀满城时便已经了然。迦娜司命说,她从未见过母亲伤过任何人。
如果是,那也是为了他,能够顺利的逃出京城。
雨,似乎外面下起了雨,一面水墨烟雨,一面白纸画扇,世事情仇,十三年,要淡,也该淡了。
~~~
回到屋内,背对着门,荆邪突觉耳根灼热,本来浅何转身走时,心头还是有点酸酸的,可是经过楚蕴那一闹,竟什么都没有了。
荆泽坐在桌子旁,正托着下巴看她,目光担忧:“姐,三日后,你们走时,带上我好不好?”
荆邪回神:“不好。”
荆泽低下了头,面色更沉沉,声音也带着点沙哑,停下片刻又抬头看着她:“姐,你们不会是要丢下我,把我扔给他们当人质吧?”
荆邪面色冷凝,:“怎么可能会留你当人质,此趟凶险,而且铃医、楚蕴都说你的病由来很久,更得好好养病。”
荆泽哭丧着鼻子:“那姐姐,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既然那么凶险,我们都不去了好不好?”
荆邪:“不好。”
荆邪一口回绝,撇了撇嘴:“荆泽,我只比你大四岁,你一个小男子汉,要撒娇,也该我对你撒娇啊?”
荆泽顿时吸了气,此招不灵,顿时又换了个,冷着脸,拍桌而起:“姐,你要么带我去,要么我就偷偷的跟过去。”
荆邪阴阴哼一声:“你试试?你若有这想法,我当即通知灵州府的二小姐,派几个功夫好些的待在客栈守着你。”
:“或许,我还可以亲自把你捆好送到她府上去。”
荆邪叩着桌子,玩心大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的荆泽心底直慌,一个寒战,抱着肩抖了抖,随即钻到屏风后面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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