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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脸上氤氲怒火久散不去。皇帝见他身子骨好利索了,就想给他派个钦差的官儿当当,派他到蒙城一带慰问民心,顺带把朝廷的新政策带过去宣扬宣扬。
说的好听,狗屁钦差,宿王这回胜就胜在民心了,他自己不去,怕被百姓唾骂,就找个替罪羊,替他去挨这千古骂名,所谓的新政策,不过就是免三年赋税的恩典,让他带着这样的圣旨去北面走一遭,不止是光明正大跟宿王过不去,还把百姓得罪了个遍。
皇帝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宿王攻进京城,到时候先帝的圣旨一祭出来,他这皇帝想要东山再起是不可能了。
猛然间又想起宿王飞鸽传书给他的那封信,三日后在此间浮生一聚,他原本不想去的,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纷,他不想惹一身晦气,可眼下皇帝一门心思的想推他出去做挡箭牌,好让他跟宿王斗起来让他坐收渔利,这兄弟俩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混蛋,不过就现在这形势看来,宿王应比皇帝厚道些,两头都探探虚实再做计较不迟。
皇帝的政策向来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把他坑害完了,又左一声兄弟右一声爱卿的非要留他用膳,可冯夜白归心似箭,家里有老婆孩子等,吃糠咽菜他也高兴,宫里纵使山珍海味样样俱全,对他来说也味同嚼蜡,况且,平白无故生受这一肚子闷气,也就看着他老婆的时候能消减些,跟个大老爷们儿吃什么饭,他又不是闲的闹饥荒。
既然他不留,皇帝也没有死皮赖脸求他留的道理,就随他去吧。
冯夜白前脚刚走,后脚胖海就呵着腰进来了,拱手上前,不知该报忧还是报喜的道,“皇上,王府才得的消息,说王妃怀孕了。”
皇帝运笔的手一滞,“卫沉央怀孕了?”
胖海仔细揣摩着皇帝脸上的表情,小心回道,“是,王爷很是看重这个孩子,今儿早已经命人把东西收拾上搬去王妃院儿里和王妃同住了。”
“纳玉那头怎么说?”
“前几天倒是有些进展,只说王爷嘴上密不透风,但凡有些触及敏感的苗头就及早给掐了,压根儿就问不出什么来,况且,王爷从不在她那儿过夜,回回过去看她,也都是因为和王妃赌气,今早上走的时候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其余两个更不用提,成亲到现在就见过王爷一面儿,日子过的苦哈哈的,就王妃一头独大,恩宠无两。”
皇帝负手站起来,“放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要,偏对朵干菜花儿爱不释手,他这是什么毛病?”
胖海又道,“没娶这三位之前,王爷就专宠着王妃一个,真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眼下……您瞧,咱们该如何是好?”
“怀孕了也好,白长出来一条软肋,也算成全了咱们,想个法子,把人弄进宫来,放眼皮子底下,正好也能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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