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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也不嫌弃他,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了,帕子还给他,顺便一揖手道,“在下瀛洲,见过世子爷。”
知道他的身份啊,也行,省得他介绍了,瀛洲瀛洲,这个姓氏不多见,紧着认识的人里挑,也就曾经的医学圣手瀛藏是这个姓,瀛家的那点儿事他知道,这时候再戳人家的伤口不合适,抬手扶他一下,摇摇头,“你知道我是谁还过来?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你们争来争去的天下与我无关,既然恰巧碰上了,说两句话又不碍的,况且,我也不是为了世子爷才来的,我是看上这酒了,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罢了。”
宇文潞说巧了,“我也是,借酒消愁,正好碰上你,咱俩搭个伴儿,互相开解开解也是好的。”
瀛洲奇奇怪怪看他一眼,大抵是想不明白他能为什么样的姑娘伤情,又或许是觉得他这样的人应当不是个长情的人,不能长情又何来深情呢?
宇文潞不怯场,大大方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眼巴巴的跟他对视了半晌,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给他,“你不是大夫吗?你给我号号脉,看我是不是病了,我怎么总觉得这心里头堵得慌呢,就跟压着块儿大石头似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难受的要死。”
压根儿不用诊治,这是心病,心病得需心药医,寻常的方子治不了他,瀛洲没理会他的手,“我连自己都医治不好,又如何去医治别人呢?“
冯夜白到了西园这边的时候宇文潞和瀛洲都已经喝的七荤八素摇摇晃晃不省人事了,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是怎么喝到一起去的,可想来原因都是同一种,整整一大坛十八仙,喝的底朝天,一滴都不剩。
宇文潞还好,不至于神智全无倒头就睡,看见他来了,踉踉跄跄扑过来,张嘴就打了个酒嗝,冲的他直皱眉。
“冯……嗝,冯夜白,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都喝完了……嗝…。“
冯夜白嫌恶的推开他,“醉成这个鬼样子,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吗?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尽快说,说完我还得回去办正事呢!“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办正事“宇文潞炸毛了,酒坛子扬手一摔,”啪“的一声在他手底下粉身碎骨,”你……你不就是有个媳妇儿嘛你,臭显摆什么啊显摆,爷告诉你,爷……爷不缺女人,也不稀得跟你争,爷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没说出口,人脑袋一歪,砸在他肩膀头子上,呼呼喘两口气,带着浓浓的酒味儿,清醒意识也不剩下多少了。
冯夜白把他推开,扫扫肩膀,这果然是打了沉央主意的,酒后吐真言,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没有意思,看看他眼神就知道,说话行为都能骗得了人,就唯独眼神骗不了人,他对沉央有这个念头绝不能纵容姑息,得毫不留情的把他这个想头给掐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劣势,就是年纪比沉央搭上许多,等他老了,她还年轻,到时候他把她教出来了一定遭人惦记,所以从现在起就得把一切可能都扼杀在襁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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