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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林不是什么村庄的名字,而是因为那片杏子林后就是乔家大院,住着名满天下的大儒,久而久之,才被周围村落的人以“杏子林”代指乔家。
想去杏子林,就要经过白云村。
正值黄昏将至之际,马蹄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注视着来人。
他们很安静,四人却从这种令人压抑的安静中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气氛。
没有高声谈笑的村民,没有见到陌生人好奇围观的幼童,这里的人竟是人人穿白,在漫天云霞的衬托下,明明春已来,却让人心生寒意。
“拾曦,我怎么觉得这些村人有些奇怪,要不要下马去打听一下?”杨二驱马凑到池灿身边问道。
坐在池灿身前的乔昭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目光从村民那一张张木然悲哀的面庞上掠过,心忽地一沉,呼吸困难起来。
她说不清是为什么,心好像陡然间被巨石压住,那马蹄声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踏在她心头。
“快走……”乔昭竭力不让人察觉她的异样,艰难吐出两个字。
池灿同样察觉出不对劲,对杨二道:“不用耽误时间,我认识路。”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马就跑得快起来,朱彦与杨二忙跟上。
三匹健马扬长而去,留下一路烟尘,村民们互看一眼,摇头叹息,默默散了。
绕过村子,遥遥就望到了那片杏子林。
这个时候杏花已开,远远望去,犹如大片绚丽云霞,与天际晚霞相映成辉,美不胜收。
乔昭不自觉红了眼圈。
祖父曾说过,杏花耐寒,天气越冷花开越早,且花期远比桃花长。
祖父是欣赏杏花的。
而今杏花犹在,她最敬爱的人却已经长眠。
“驾——”池灿显然无心欣赏美景,转瞬来到杏子林前,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一棵树上,领着众人从杏林中的一条小路穿梭而过。
乔昭悄悄握了拳,手心全是汗水。
她居然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就是当初大婚,都不曾如此。
这就是近乡情怯吧,人之常情。乔昭这样安慰自己。
走在她前面的池灿忽然停了下来。
乔昭心头一跳:“怎么了——”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眼前的断壁残垣让她瞬间白了脸,身形摇摇欲坠,要死死抓住身旁之物才勉强稳住身子。
池灿目光下移,看着少女抓住自己衣袖的手。
那只手小巧纤细,柔白如玉,其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池灿沉默了片刻,看杨二一眼。
杨二会意点头,前去查探。
片刻后他回转,语气沉重:“是火灾,看样子就是前不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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