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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原工藤新一家,现冲矢昴家。
偌大房屋只有一人独住的,也依旧保持了窗明几净的良好环境,暖色的灯一开,立时便涌现出家的味道,以及一两分不易察觉的孤寂感。
从鞋柜里取出客用拖鞋递给琴酒,赤井秀一嘱咐了句“随便坐”,然后便走进厨房为他准备茶和点心。如果忽略两人的身份与立场,这一幕场景倒是十分正常。
来到陌生的地方,琴酒习惯性环视一周,大致记下屋里的布局、陈设,才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柔软的抱枕捏了捏,等待赤井秀一之余,他突然想起还有个绿帽子精没处置,于是随口扬声问了一句。
“那只绿帽精你放哪儿了?”
“院子里,我把它扔洗衣机转了半个小时,现在挂在空调外机前面晾着呢。”厨房里忙着切蛋糕的人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从他轻描淡写的口气中,琴酒隐约听出了一丝辛酸。
不是他辛酸,而是绿帽子精的辛酸。
踩着软软的毛绒拖鞋走进院子,站在走廊下,琴酒抬头一看,就见被97号给的手套缠得严严实实的绿帽子精正蔫头巴脑地迎风——空调外机的风——凌乱,整只帽都流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若是它的怨气有实质,这会儿该把米花町都埋了。
其实真不怪它那么丧,实在是赤井秀一太魂淡。
先是扔洗衣机开最大功率一通转,然后吊在火上一顿烤,再然后挂到空调外机前被热风吹……绿帽子精觉得自己快升天了,天旋地转兼滚烫发热,如果丧有颜色,那么一定是它此刻附身的载体清新的绿色。
本来它对分分钟秒掉三种卡牌力量的琴酒还有点害怕,可经过赤井秀一这么一整治,它顿时觉得琴酒简直温柔得如同天使,十二支翅膀,头顶光环的那种。
见到琴酒,翠翠的帽子上立刻摆出一个哭唧唧的表情,还用力往他那边晃了两下,全然一副“恩人救救我我愿以身相许”的模样,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就差热泪盈眶了。
……它但凡有约等于眼睛的部位,这个时候已经水漫金山了。
琴酒莫名感觉,自己还是挺善良的,反正他肯定想不出这么别出心裁的折腾精怪的方式。FBI的王牌无论做什么,都如此的不落人后啊。
把半死不活的绿帽子精从空调外机的魔爪中救下,提着有些烫手的筛子般的帽子,他走回客厅,刚好撞见赤井秀一端着准备好的茶点走出厨房,两人对视一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互相别开目光。
坐到两个相对的单人沙发上,琴酒一手端起赤井秀一泡的红茶抿了两口润润喉,一手提着蔫了吧唧的绿帽子精轻轻晃悠,眼里泛起几许好奇和探究。
“你想知道什么?”优雅地吃着蛋糕,赤井秀一屈指一推镜框,平淡道:“我之前审问过它了,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琴酒一下子对它没了兴趣,随手放到一旁,问道:“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胡乱攻击人?知不知道魔力暴动的原因和造成魔力暴动的始作俑者?”
这三个问题问得看似随意,实则经过了仔细考量,正好都踩在今天发生的事的关键点上。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眸光流转间闪烁出几分笑意:“你问的刚好也是我问它的问题。”
你可以不用强调这个。
琴酒默默在心里想,而赤井秀一并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径自又说:“它说它是暴动的魔力一种,而且是暴动过程无法逆转,性质被迫定格的类型。它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梨子,并要求我们以后别喊它绿帽子精,但我更喜欢简单直接的‘小绿’。”
“嗯,小绿。”琴酒正色点头,指尖戳了戳装死的绿帽子精……哦不,现在是小绿了。
小绿气得一跃而起,正想义愤填膺地指责他们乱改自己名字,结果由于被某腹黑王者折腾得太狠没定住,“吧唧”一声砸茶几上了。
“它同意了。”琴酒说瞎话时眼都不眨。
“我知道。”默契地接上,又坑了绿帽子精一把的赤井秀一心情甚好,接着方才的话头说:“小绿说它不是胡乱攻击人,恰恰相反,它属于暴动魔力里最冷静的那类,它只是攻击它看不顺眼的人。恰好,你我都是它看不顺眼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把洗衣机开到最大功率的,不过既然它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所以……”
耸耸肩,他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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