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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寒深似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把我带到厨房后,简短的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第一句是,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问邹文;第二句是,做好饭叫我,顿了下,跟了一句,我在楼上书房。
我站近一百平的厨房前,有些迷茫。
好像有些不对,但我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揉了揉脸,长吸一口气,开始做饭。
我厨艺的确可以,婆婆几乎不出去吃,有客人来也是我在家做,这么多年,陆家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在操持。
不知道蔺寒深有什么忌口的,我打电话问邹文,很快得到答案。
我在陆家养成了习惯,速度很快,三菜一汤摆上桌,刚好蔺寒深下楼。
他看我一眼,坐上餐桌,我把碗筷给他摆好,把心里打好的腹稿说出来:“蔺总,昨晚的事真的谢谢,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蔺寒深似乎不喜欢我说钱,既然这样,我不说,到时候问邹文,把钱给邹文就好。
蔺寒深再次看着我,一双眼睛异常深邃,“外面没车。”
所以?
他没再说,拿起筷子吃饭,我尴尬的杵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他说:“吃饭。”
我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去拿碗筷,坐到对面。
八月的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照射,整个城市像被火炉炙烤。
我从车里下来,一股热气海浪般扑面而来,让我云里雾里的脑子清醒了些。
我看向已经驶离的车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生出感激。
蔺寒深是个好人,外冷心热的好人。
此刻我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利益,得失。
而商人,讲的就是利益。
看向四周,雨过天晴,阳光正好。
生活还在继续。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去附近的银行卡,查了余额,把里面的整数全部取出来,直奔医院。
我大学毕业后就出来工作,这两年有了点积蓄,但大部分心思都在陆家上面,伺候婆婆,公公,老公,再时不时的给点钱到娘家,我的积蓄并不多,零零总总加一起,也不过十万块。
弟弟住的是容市最好的医院,花钱如流水,这十万块如果不手术,不大检查,最多撑半个月,但如果来一两个大检查,可能一个星期都支撑不了。
而我算了算医院里的钱,再加上我手上的,也还差五万块。
五万块对一般人家来讲,尤其还是长久泡在药罐子里的家庭,那就是泰山压顶。
果真,问了张医生,他说为了这项检查和手术,让我至少准备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那我还差十万。
十万块……
眼前浮起一个俊美的脸,我的心抽了下。
不能再期盼承乾了。
我得靠自己。
想来想去,我也就只能给一个人打电话了。
只是我电话还没来得及拨,我手机就响了。
是我妈的电话。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妈。”
“然然,我刚刚给你婆婆打电话,她说你和承乾离婚了,这怎么可能?你婆婆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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