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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滢滢点点头,“娘放心,我理会得。”
过了一会儿,朱婉清就觉得一股倦意袭来,闭上眼睛睡了。
上官滢滢捧着药碗出去,在外面拉住上官景辰,道:“小辰,娘又有些不舒服,这一趟跟我们回去,可能又要晕一阵子,你别打扰娘,也别对别人说娘醒来过。”
顿了顿,还是吓唬上官景辰:“如果你说了,娘的性命可能不保,到时候你又没娘了。”
上官景辰忙不迭地点头:“我不会说!一定不会说!”
上官滢滢便出去安排车马,要接朱婉清回苏州城。
明日他们就会从苏州城的码头坐上钦差官船,一起回京城。
等她安排好车马,带着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抬着藤屉子春凳回来,见上官景辰拿着一把小扇子,坐在朱婉清床,轻轻给沉睡晕迷的娘亲扇风。
夏末的天,确实很热呢……??上官滢滢笑眯眯地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步履轻盈地走过去,从上官景辰手里取过扇子,嗔道:“那么多丫鬟婆子不能扇风?偏要自己打扇,胳膊不酸吗?”
“不酸。”上官景辰见了姐姐,两眼笑眯眯地一手拉着姐姐,一手拉着娘亲,他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人群,“姐姐,我要快快长大,就能保护姐姐和娘亲了。”
“嗯,姐姐要等小辰长大,保护姐姐和娘亲!”上官滢滢摸摸他的头,将扇子递回他手里,一边弯腰下去,手伸过朱婉清的肩膀,抱住她的上身。
上官景辰忙让开位置。
几个婆子上前,抱着朱婉清的腿,将她抬到藤屉子春凳上,再盖上薄薄的羊毛绒毯。
上官滢滢用手捻了捻那羊毛绒毯,若有所思地道:“……这好像不是中土的手艺,倒像是西域那边的。”
她见过这样的织毯。
以前他们上官家从西域办来的贡品里面,就有这样细软轻薄的羊毛织毯,手感顺滑,既透气又保暖。
她看了朱嬷嬷一眼。
朱嬷嬷避开她的眼神,低头给朱婉清收拾东西。
上官滢滢心里一动,不过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道:“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这小农庄虽然小,但是东西可不少,而且她看得出来,样样都是精品。
“夫人说了,这里的东西都不带走。”朱嬷嬷走了过来,心情复杂地说道。
朱婉清身上穿的中单里衣,都是上官滢滢单从苏州城带来的,包括脚上的鞋子。
她身上盖的这个羊毛织毯倒是以前李培盛给预备的,没想到被上官滢滢随手一拉,就给朱婉清盖上了。
上官滢滢“哦”了一声,没有深究,道:“这羊毛织毯正好可以给我娘盖着,我们一时没有这样的好东西,这件就带走吧。”
“嗯,我觉得带走好。”朱嬷嬷决定不提别的事,能带一样是一样吧。
上官滢滢转身招呼人把朱婉清抬走,有些事既然娘不说,她也不应该过问。她觉得这十年来,背后肯定是有人在帮着她娘的,但她不会再问那人是谁了。
这一次,她知道娘的用意,自然要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娘会醒来,但不是现在。
回到苏州城,已经到了下午。
张大太太守在他们三房的大宅门口,见他们来了,忙迎了上来,掀开藤屉子春凳外面罩的帘子看了一眼,顿时用手捂着嘴,泪如雨下。哽咽着道:“三弟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记忆里的朱婉清,虽然不算特别美貌,但也是个清秀佳人,哪里是现在这个面目黄瘦,骨瘦如柴的样儿?
上官滢滢跟着哭了一场,道:“我不求别的,只要我娘活着就行,哪怕一直晕迷不醒,也好过不在了。”
“是啊是啊……”张大太太忙拭泪,“我知道,我省得,可怜你们姐弟,真是孝感动天了,不然也不能跟你娘重聚。”
他们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附近街上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人群中有人暗暗盯着上官滢滢这边的方向,确认朱婉清昏迷不醒后,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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