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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江词阖上门,胡乱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子。方一转身,却瞧见面前伫立一人,和煦温柔,眉眼温润,腰间别着一枚环形玉佩,说来也怪,这块玉佩自打她认识他以来就见他一直戴在身上,从未摘下过。
“铭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江词强扯出一抹笑意,转过身不放心地又抹了把眼睛,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他站在门口多久,前面说的那些话不会也让他听着了吧……
薛铭宇其实站在门前有一阵子了,里头的对话自然也是悉数都听清楚了,但他佯装不知,体贴地笑笑,“我才过来,你就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纪兄可还好些了?”
江词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听见方才她说的那些,一想到纪楚含又有些怅然,“他醒了,但是他非说要走,我就把他关在里头了。”
薛铭宇:“……”
他不说话,江词却凝眉陷入深思,说起来给纪楚含试了那么多药他都没反应,现在怎么忽然间醒了呢,难道这中间莫非有什么是她错漏了?
“小词,纪兄醒来后的脉象,你可有探看过了?”
江词忽而想到她滴在纪楚含唇边的那一滴血,一时有些不确定,但这似乎是关键的一环,要知道当初为纪楚含探病时,她曾喝过纪楚含的毒血,却毫发无损,莫非……
“小词?”薛铭宇见她正在发着愣,又轻声唤了她几次,叫了几遍,江词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有些困惑,“怎么了,铭宇,有什么事吗?”
“没有。”薛铭宇苦笑,她是对纪楚含惦记得紧,同自己说话都心不在焉。江词见此倒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铭宇,我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没关系。”
“铭宇,我有一个猜测,在你听来或许有些不可置信,但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什么猜测?”
“之前的事情,你不清楚,我当时提出要为楚含医治身上的毒时,他不相信我,我喝过他的血证明我的坦诚,没想到我喝了之后,竟是毫无反应。说明他的毒对我完全危害,当时我就觉得怪异,或许我是能够解开他体内毒的关键一环。”
薛铭宇听得一阵心惊,又听得江词说道,“今天的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么多药给他试过了都不顶用,证明他对这些解药已经产生抗药性了,可是他却忽然醒来,我当时还想着是不是什么药剂起了作用,但是却忽略了一点,是我的血。楚含才接触到我的一滴血就有了反应,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我的血是纪楚含治毒的良药。”
话音刚落,薛铭宇已然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得不同以往,“这怎么可能,小词,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要再说笑了!”
江词见他反应这么大,忽而心中生疑,“铭宇,你这是怎么了,这只是一个猜测,况且这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我的血可以救治楚含——”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薛铭宇打断她,情绪霎时激动起来,曾经得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小词,你也说了,这只是一个猜测,你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一定会研制出救治纪兄的解药,你不用再担心了。”
江词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说道:“铭宇,你好生奇怪。”
薛铭宇身形顿住,静默半晌,才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只是说了一个猜测而已,铭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薛铭宇不自在地摇头,“我能知道些什么,小词,你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在撒谎。”江词却不依不饶,“铭宇,你瞒不过我的,你说谎的伎俩太拙劣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云游四海时曾见过楚含的这种毒,那你是如何医治好的?就算希望渺茫,我也愿意试上一试。”
“我就是害怕你这样诚恳。”薛铭宇苦笑着长叹了一口气,知道再也瞒不过江词了,便说道:“我确实曾见过这种毒,并且医治成功了。但是病人虽是好了,救人的人却死了。”
“‘救人的人’既然不是大夫,那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莫非是说需要‘人’来救人?”江词紧皱着眉头深思,忽而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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