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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石多做校场,西山林高果园多,北山之上田千顷,西北东北两道河。
猎人谷,天成这样的格局,决定了即便神仙来治理这恍若室外桃源一般地方时,都只能依照天然形成的环境安置居民、调度耕种等事。
水乃诸事根本,无论耕地还是果园都必须有水滋润才能丰收。同时人想要生存,即便没有修炼出辟谷之术之前的修行者也都离不开水源。这样一来,猎人谷中从山上先为小溪后变河、流向仙人桥旁两侧万丈深渊的东河与西河,便成了全谷赖以生存的两个水源。
耍耍三郎尚且不能改变只有两条水源的现实,刘行从他手上接过猎人谷后,这些天也只是对谷中做出了一些适应准军事化的小改造而已。
正因刘行没有马上采取大规模改造,结果。当刘行飞身赶到西河瀑布前时,一群刚入谷的外来新民已经抡起钎镐冲向了他们对面的原住民人群。
眼见到两拨人马上就要冲撞到一处,刘行运起全身功力、意念急聚开启信仰之力后大吼道:“全都住手,再上前者、杀无赦!”
这一声吼,震得西河瀑布一阵水珠横飞、瀑布旁许多山石一阵翻滚后“哗啦啦”地与河水一起飞落到了瀑布下的深潭中。
惊闻如此巨大带有信仰之力、控人心神法力的吼声,所有证准备冲上去将对面那些人打倒在地的百姓们顿时全都惊得呆若木鸡、立在当场。
就在他们惊的停止行动瞬间,刘行纵身飞落到两拨中间。缓缓转头、冷眼扫视一圈两旁人群,刘行用低沉地声音问道:“为何要械斗?谁挑得头?”
看到刘行面如寒霜、肃然而立,许多百姓被那气势慑服、吓的倒退向后躲闪。百姓这一动,两边的人群马上分开的同时,将一个彻底被刘行慑服心神的人便被仍在了刘行眼前。
眼见人群退后,只剩下那一个人,再看清那人样貌后,刘行冷冷地说道:“又是你这个秀才,为何聚众闹事?”
被百姓孤独地仍在刘行面前的,正是在仙人桥前煽动百姓想要强行闯进山谷的那个秀才。
听到刘行这声问话,他猛地失神状态中惊醒,尔后看着刘行淡然地说道:“我等想要取水、生火做饭。只是取多了一些,谷中原住民便阻挠我等再来取水。那西河潭水何止深千尺,他们却不让我等取水,这不是欺辱外来人、还不允许我等抗争吗?”
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是应该刚刚换上的军役号衣,刘行盛若寒蝉地说道:“你既已做了军役,为何还要到百姓聚集之地来取水做饭?难道我红巾军的军法,你信任官长没有讲给你听吗?”
不惊不乱,秀才从容接问对答道:“我是读书人,岂可与一群莽汉同锅搅食?”
闻听这话,刘行不禁冷笑起来:“呦呵,读书人。读书人你应该早早进京去赶考,跑到这河东之地混在百姓中间做什么?读书人,小爷也是读书人,还不是每日跟着兄弟么同一口大锅里搅勺子。怎么,你比小爷这个宪司判官身份还要高?”
脸上露出了微微不屑笑容,秀才达到:“我曾家世代书香门第,无奈时运不济才到河东想要贩些石炭进汴京去变卖。不想金狗杀到,来不及离去才被困于河东。你只不过是豹林谷中一个外姓弟子,怎可与我曾门嫡脉同日而语。”
呀嗬!这意思是他身份就是比小爷高了?听闻到秀才这话,刘行心中不禁心中暗道:哪个曾家的小儿呀!看年纪跟小爷也不相上下,居然敢狂妄到这程度了。好、好、好,你跟小爷狂,小爷就先给整治到跪地求饶、看你还怎么跟我狂……
想到此处,刘行一只手快摸到后腰上的金针囊。拈出三根金针,随即扬手一甩。三道金光疾射而出,眨眼间便封住了那个秀才身上三处大穴。
被人封住穴道,秀才却只是愕然低头看了看被金针扎到的地方,然后抬头愣愣地对刘行道:“你向我扔了什么?哎,怎么好像手脚不听我使唤了?”
修炼道法也好、修行武学也罢,即便是妖魔鬼三道中人,一旦穴位被封都绝对做出这样的表现来。看到他的表现后,刘行马上确定这人是既无道法根基、也没有修习武艺,纯粹百无一用一书生。
知道其不是修行者,刘行苦笑一下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从他身上拔掉金针后,对他讥诮地笑道:“还名门之后,哪个名门出了你这样不学无术、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呀?说,你是哪个曾家的子弟?”
“南杰鳞鳞多送北,北兵林林常备胡。胡使一来大梁下,塞头弯弓士如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吟诵两句诗后,秀才方才再生不屑色对刘行问道:“你说你也是读书人,那应该读过这诗吧?”
这诗,在嵩山书院时刘行确实读过。诗名胡使,后面还有几句这秀才没有酸到全读出来,其作者乃是唐宋八大家、“南丰七曾”之一的“南丰先生”曾巩。
原来这狂妄的秀才,是辉煌一时、世代为官,闽北曾家的子弟。难怪他如此狂妄,甚至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曾家一门,确实在元丰后的大宋朝文坛上举足轻重。
知道他的出身,刘行先是也位置一怔。但旋即刘行心中恶念生起:腐儒世家,元丰变法的时候都是左右摇摆不定、一家人分成了三四派。这样家族里出来只会是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的功利之辈。
恶念一声,恶语既出,刘行道:“原来是一家之中分三派,时代内讧成成传统,闽北曾家的子弟呀!”
“你、你、你……”一听刘行不但没有给他的家族半分尊重,反而出言嘲讽其家族旧事,曾秀才被气得顿时语吃、用手指指着刘行却说不出话来了。
见他被气得白皙的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刘行讥诮一笑道:“我怎么了?都是读书人,曾家比谁高一等吗?不就是出了几代当官的?若非魔涨道消乱世到,小爷才不耻为官、愿做天地间逍遥一散人。你跟小爷这卖弄门楣,就是来自取其辱。说,为什么两次煽动百姓,是不是受了金狗好处、来给小爷这里添乱的?”
“说我如何,你自己才是真正够狂妄!”终于按捺了心中气愤之火,曾秀才一收住心神马上叫到:“狂妄之人不少见,敢说不耻为官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人。我没有煽动百姓,全是大家自而起,休要想去给我扣上什么罪名。”
就在曾秀才说话时,几个人影快步跑到了刘行身旁。
一人站定身后,马上对曾秀才吼道:“曾毅,你敢私离军役营,还跑到这里来顶撞刘将军!想找死,别让苏爷爷跟你受牵连。”
一见到那人对他后,曾秀才马上全身抖如筛糠:“苏、苏指挥,我吃不惯那锅中吃食,才自己跑出来想要弄些吃食。绝无私离营区,我是跟都头告假了的。”
他这副样子,刘行一看便知道肯定是被上来就训斥他的苏权收拾了不知道几次,不然才不会一见到苏权就吓得耗子见猫一般。
苏权虽是个管账先生,祖上也曾是一代大宋宰相苏颂。可他是个文人的脑袋、武人的心。听到曾毅辩驳,不由分说上前对着他的腰上狠狠踹了一脚。
将曾毅踹翻在地后,苏权才转头看着刘行赔罪道:“将军息怒,属下管教不利,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谁的人谁管,刘行可不想事事俱到、什么事情都自己亲自过问。
见到苏权这样说后,马上冷冷地道:“你的人,你带回去。这人好生可以,居然敢两次煽动百姓,你必须给我盘问清楚。三日内,不管你使上什么手段,必须给我问出他为何要煽动百姓、滋扰闹事。”
“是,属下遵命。”
苏权应了一声,一挥手跟着他来的几个士兵便一拥而上、夹起曾毅向东山方向走去。那曾毅被人夹起来后,竟被吓得裆部突然涌出一股殷湿、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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