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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从马车里走下来,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他分辨出方山的气味竟然朝着巷子深处延续,而这条路绝不是去商行的。
沿着并不是很宽阔的小巷走了十几步,杨光觉察到方山的气味比外面淡薄了一点点,他来回走动观察,留意到地面上存有方山气味的地方,都有拖行重物的痕迹,猜测方山或许是被人装进了麻袋之类的东西里。
杨光回忆方山的体形,虽说偏瘦了一点,但也是七尺男儿,一个习武的壮汉将要扛起他应该不吃力,可现在方山却是被装进麻袋拖着走,难道说绑架者竟然是少年或者女人?
穿过了小巷,杨光眼前出现了另一条大街,方山的气味也在此消失,应该是被装上了马车带走。比起相对僻静的小巷,大街上人来人往,就算留下了什么线索也很难找出来,毕竟杨光不是专业的法证人员。
“这两边都通往哪里?”杨光问丢下马车跟着自己过来的赵武。他让赵文去商行做事的同时,也让赵武尽可能熟悉扬州大街小巷,为的就是预防万一。
“少爷,西边是琼花观。戏文里隋炀帝扬州观琼花就在这里。东边是彩衣街。”赵武回到说道。
杨光知道琼花观前大小商家云集,人来人往相当的热闹;彩衣街主要都是些经营大宗布匹、绸缎、成衣、刺绣之类的店铺。
以常理来推断的话,绑走方山的人肯定不会往琼花观那边藏,因为人实在太多了。相反若是在彩衣街有一处据点,就可以借着运货的名义轻而易举把人装进装出。
杨光决定先从概率最大的地方探查,他招呼赵武一声,朝着彩衣街步行而去。走了几分钟,后面赵武赶着另一辆马车追了上来,却是在大街上花了10辆银子直接买下的。
到了彩衣街,杨光让赵武在远处守着等自己,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改变了外表,又放出“召唤蜻蜓”在高空盘旋,充当自己的耳目,在周围的大街小巷转了起来。
走了快一个小时,额头微微有些冒汗的杨光总算再次觉察到了方山的微弱气味,那是在一家经营刺绣的店铺后巷,气味消失在紧闭的院门之后。
杨光未做任何停留,继续前行就好像只是路过一样,召唤蜻蜓却在院子上空来回飞过,替杨光监控这一片区域的动静。
“咦?是她!”杨光透过召唤蜻蜓的视野,居然在那处店铺后院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面孔,不久之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位小娘子的贴身丫鬟,现在换了身朴素的衣服又重新梳了头发,应该是变换了身份。
杨光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索性还是用“丫鬟”来称呼。他不认为现实当中会那么多巧合,因此绑走方山的,十有七八就是这个女人,这一点符合杨光之前探查到的线索,就是不知道丫鬟身边还有没有其他同党。
从现代时空穿梭过来的时候,杨光只记忆了一个“召唤昆虫”法术,幸好他之前有抄写过几张这个法术的卷轴,于是杨光动用了其中的两张,召唤大群蚂蚁对这一处院子进行全方位的侦查。
比起那一处可能经营了许多年的三进大园子来说,这个刺绣店铺的院子无论面积还是布置都差了很多,杨光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在后院柴房里找到了一个地窖,在那里他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方山,还有正在用钢针刺入他手指缝逼供的小娘子。
在发现方山遭到刑罚时疼的浑身颤抖后,杨光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能感觉到疼痛就说明生命力尚存,只要救出来加以细心调养,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只是杨光绝不能让对方看出他是为了救方山而来,否则只要那些黑衣人同党里还有一人没死,就会给方山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邦邦!邦邦!”后巷里传来了拨浪鼓的声音,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卖货郎边走边喊道:“漂亮的珠花头饰,正宗的胭脂水粉……”
刺绣店铺的后门打开,那个丫鬟探出头看了卖货郎一眼,见插在货担上的珠花浑圆可爱,便招呼说道:“卖货郎等一等!”
看到有生意上门,卖货郎把担子放在地上,陪着笑脸说道:“少奶奶,您看中什么了,我这里都是上好的货色。”
“把那个珠花给我看看。”丫鬟指着货担上充作招牌的珠花说道。
“好嘞!”卖货郎取下珠花,朝着丫鬟递了过去。
就在丫鬟伸手拿着珠花的瞬间,原本捆在扁担上的绳索突然飞出缠向了她的肩膀和手臂;货担下方一条暗藏的黑影也紧跟着弹出直奔丫鬟双脚;卖货郎递出珠花的手掌也顺势往前摸,抓向丫鬟的胸口。
“无耻!”丫鬟怒斥了一句,在肩膀和上臂被绳索捆住的情况下,竟然仅用前臂施展出小擒拿手,在分寸之间反击卖货郎,准确抓住了他的手指。
就在丫鬟准备掰断登徒子卖货郎的手指,再逼问其到底有何意图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电流在瞬间涌入了她的身体,丫鬟的手指立刻变得发麻再也不听使唤,体内电流所到之处全都是又麻又疼,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至于脚踝处传来的那一下疼痛反而不太明显了。
乔装成卖货郎的杨光偷袭得手,但是他并没有丝毫放松,而是继续念诵咒语,对着丫鬟施放了一个“魔法飞弹”法术。
两颗紫色的光球同时从他指尖飞出,在空中划出不同的弧形击打在丫鬟的胸口和肋下,将她的身体撞得往后倒退几步摔在了地上。
眼见自己已经绝对控制住了局面,杨光这才绕过货担站在丫鬟身边,对着她念诵起了“魅惑人类”的法术咒语。
当法术能量笼罩在丫鬟身上之后,她原本看向杨光那种忿恨、惊恐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恭顺和屈服,似乎无论杨光对她下达什么样的命令,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你们到底是谁?”杨光冲着被自己魅惑的丫鬟,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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