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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个样子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脏乱和油腻,反而有种不修边幅的豪迈与慷慨。
魏晋名士多喜欢食用五石散,发散的时候人身体会变得非常的热,皮肤也格外的敏感,所以大多都不爱换衣服,因为刚浆洗的衣服比较硬,穿在身上不舒服。
那时候常有人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身上长满的虱子。有时候清谈,觉得身上痒了,就一边捉虱子一边高谈阔论,所以有了“扪虱而谈”这个成语。
嵇康是魏晋名士,上刑场前会挂念着《广陵散》,但肯定不会挂念着换一套新衣服。
重新开拍后,嵇康盘膝坐在刑场上抚琴,古琴音色暗哑恢宏,营造出一种悲怆的气氛。三千学子聚于刑场下相送,人山人海中,一位少年遥遥望着刑场之上的人,目色深深,带着“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芳”的恭敬与景慕。
嵇康一曲《广陵散》结束,感叹道:“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与今绝矣!”
他的情感或许还有所不足,然而这一声出来,便弥补了所有,这便是声音的魅力。
接下来的镜头都拍的非常的顺利,结束后已经是傍晚了,剧组开始发放盒饭。
晚上没有赵延沛和夏岩的戏份,他们卸了妆回到别墅去。
夕阳西下,薄薄的雾气漂浮在竹林里,愈发的静谧。青石铺成的小径蜿蜒,没入碧丛丛的竹林里。
赵延沛握着夏岩的手,沿着石阶缓缓前行,“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面,我下面给你吃。”
赵延沛转身望着他,眼神里带着炽热地光芒,倾身过来轻佻地说:“好啊,我最喜欢吃阿岩下面。”
夏岩这才明白话里的歧义,窘迫地扯了下他的手臂,嗔道:“瞎想什么!我是说下面条!”
“哦——”赵延沛坏笑着挑起眉,“阿岩什么时候会下面了?”
夏岩尽量忽略他耍流氓的行径,“总要学着,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都让你做饭吧?”
“我可不想吃没有放油的炖蛋,还是我来吧!以后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洗碗,嗯?”
夏岩觉得这样也可行,便应下了。
今日赵延沛拍了一天的戏,夏岩也不想累着他,随便下了碗肉丝面,又煎了两份牛排,吃完饭后回到房间。
别墅建在半山腰中,四周皆是碧森森的篁竹,山下十顷湖泊,水色碧绿,是当地一个著名的景点。湖对面远山绵延,望不到尽头。
从二楼的主卧望下去,只见翠色如墨,湖光碧透。雾气从水面上升腾起来,给青山裹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缥缥缈缈。
阳台的落地窗前做了榻榻米,两人坐在上面,凝望着窗外的景致。
夏岩拿过旁边的古琴,一把递给赵延沛,一把陈放在自己膝前,弹奏了起来。赵延沛也跟着他的调子抚琴,虽然弹得磕磕巴巴的,但他愿意陪着夏岩一起去学。
他们以后要渡过漫长的后半身,如果能有一件共同喜欢的事情,对生活非常的有益。不过如果都学古琴的话,似乎就没有一起合奏的乐趣了,于是便道:“你觉得我换种乐器学怎么样?”
“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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