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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则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一下一下给她顺背,知道小姑娘受了委屈,眼下便是什么都由着她。
“打了也教训了,尚留着一口气,等你好了亲自处置可好?”
顾青瓷却突然抬头,手握成拳,眼睛通红,语气发狠,“你知道是谁这般作贱我?是你母亲!因我不给钱她就要打要杀,手段下作,我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这一桩事,我定不会就此轻饶了你们李家去,李家没一个好东西!”
不止要骂,顾青瓷更拳脚并用朝李成则身上踢打,但她病着哪有力气,打也打不疼,倒是又哭起来,天崩地裂的。
李成则心头叹息,病了的孩子更不好管,打不得骂不得,只剩下一个哄字。
终于那点精力折腾没了,顾青瓷才又昏昏睡了过去。
李成则没忘记用物理降温法,让人拿来一坛烈酒,倒出来沾帕子,给顾青瓷擦身体。
这一屋子的下人个个都为主子不平,想着姑娘吃了这样大的亏必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张嬷嬷虽知道这事怨不上李成则,但李李家胆都敢这样对小姐了,她们怎么还能忍气吞声一句话不说,或将事情掩了下去?
真这样恐怕白氏立马就要猖狂起来。
所以张嬷嬷已经决定回一趟侯府,好好同二太太说道一番。
次日,秋菊得了吩咐出门叫了个脚力轿夫在西院小门外候着,张嬷嬷用过早饭就出了门。
为着方便听吩咐,元宝如今已挪到东院这边来。顾青瓷的几个丫鬟脾性倒都好,时常摸些点子果子予他吃,院里碰了头也是有说有笑。
元宝性子活络又知机,早晨院子里同小满说了几句话,得了张嬷嬷今日要回侯府的事。
他眨巴眨巴眼把话头记下了,回头去书房伺候的时候就跟李成则提了一嘴。
“主子,我听小满姐姐说,张嬷嬷今日要回侯府,该不会是要去说奶奶这事儿吧。”元宝还有些担忧。
李成则每日起得早,早饭前会在书房写半个时辰的小说稿。
这会儿刚完成,放下笔。
听到元宝的话并不意外,一边整理稿子一边笑说:“她们回顾府才正常。”
元宝茫然,“啊?主子不担心吗?”
李成则摇摇头,“你不懂,不用担心,出不了事儿。”最多是白氏有可能吃点亏。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李成则没说假话,他是真不担心,更甚者,他更希望这事能传到顾府去,如果张嬷嬷要劝顾青瓷把这委屈忍下,李成则说不得都要私下帮她们一把了。
有些事情,向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若让白氏吃了一回甜头日后还岂能安生?本来顾青瓷那大笔嫁妆就无时不刻不诱惑着白氏,让她得了滋味,怕日日都要盯着这边,妄图插手这边的事。
李成则怎么可能让别人插手自己的生活,指手划脚。
顾青瓷年纪小没心眼炮仗脾气也不全是坏事,单纯有单纯的好,心思全在脸上,教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教起来也好教,且不用防备人起歹毒心思背后捅刀子。
有些事情说不好,就像是注定的。
想想原身当时娶回来的,要是个精明的、有心机的女子,两人就不一定会是眼下这种相处方式了。
李成则自己就不是个简单人,社会上活了几十年,骨子里带着自私利己的性子,心智手段哪一样也不缺,若碰上个同类,那从一开始,他眼睛里必是会存着谨慎审度疏远。
倒比不上眼下养着个小姑娘简单容易。
跟李成则料想的差不多,张嬷嬷早上出门,下午就回来了。
不同的是,出门时是一个人,回来时身后却跟着一大帮人。
四个妈妈,四个粗使婆子,外加两个壮实的小子。
这是人,更显眼的还有后头跟着的一辆大马车。
马车停在李家西院的门前,惹来了近旁门户的人家缩头缩脑的看。
十来个下人,有条不紊二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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