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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子糖
徐惠然不想等陆璟洗好再去净房洗,就在卧房里洗了。怕洗完的脏水给陆璟看到,徐惠还特意洗得比平日要快些。
结果门开开来,就看到陆璟,且是衣衫不整。
陆璟身上的薄纱里衣敞着,露出硬朗紧实的胸膛,少了些书卷气,多了些男子气。徐惠然视线垂了下来,正好落在陆璟松松的套着的绸裤子上,似乎更糟。
徐惠然脸烧了,心慌着把门关上,险险夹到蚕姐的后脚跟。
蚕姐听到身后的门“砰”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木盆里的水晃了晃,洒出来些。蚕姐再一看陆璟阴沉的脸,小跑着就下楼了。
陆璟瞪着对面紧紧闭着的门,身体里内心里两把火在烧在打架。
一把火是看到徐惠然薄如蝉翼的纱衣下,鲜红的抹胸配着白皙的肌肤,就像白雪红梅,娇嫩惹人怜燃起的火。另一把火是徐惠然看到他后迅即狠狠关上门,好像他是洪水猛兽,燃起的愤懑之火。
陆璟回到了书房里,也不再加件衣服,坐在了书案前。腰一动,酸痛着,白天割稻子割得太猛了。
他好强争胜,但断不会一味卖勇。今天白天就有些荒唐了,跟伙帮工争什么。陆璟捏了捏腰,就算年轻也知道男人的腰是要紧的。
这么一想,又想到了阳光里的徐惠然,给太阳晒红的肌肤真艳,所谓人面桃花也。再想,就是刚才浴后双颊的娇嫩。
陆璟吸了口气,把手从腰上拿了下来,功名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拿起了书。陆璟一向自制力极强,这回却有些看不进书。
停了会儿,陆璟铺开纸,拿起笔,蘸了蘸墨,想临个帖,却临不下去。
笔悬在那,墨滴了下去,落在纸上,浸染开来。
陆璟看着那滴墨,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徐惠然关门前的惊鸿一瞥,落下笔去,在墨滴上题了一首诗:“雪中两点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诗是前人的,改了几个字,觉得更应景。
看着这首诗,陆璟脸有些发热,把纸放到了一边,摊开法帖,开始临帖。临了几个字,陆璟往那首诗瞧了瞧,抬起手想揉掉扔了。
再一想,这在夫妻间原是雅事,不足为怪。虽说这个妻有些令人不解,但拜过堂总还是妻的。
陆璟缩回了手,去临字了。临了几张后,他的心情越来越平静,又恢复了理智,也还是那个不受人左右的陆璟。
那张写着诗的纸就给压到一摞书的最底下。
徐惠然靠在门上喘着气,刚才的景象真是让她脸红心跳。
陆璟怎么就这样从净室里出来了,徐惠然拉了拉纱褂子,才发现她穿得也少,脸又热了几分,更恼了几分。
徐惠然不知道该气哪一个,就怕陆璟还以为她是诚心这样的。
第二日,徐惠然出屋子时,头上包了块蓝布,连根簪子也不戴;身上的衣裙也是蓝花布的,简朴的就像村妇一般。
吃早饭时,陆璟看到了徐惠然跟往日不同的装扮,审视着,琢磨着。
徐惠然的心跳了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担心,却说不出到底应该担心哪里。
倒是陆李氏的眼睛动了动,皱起了眉头,昨天就担心陆璟去割稻子就是因为徐惠然去了。今天看徐惠然这打扮,再看儿子的样子,更是怕小儿子媳妇再把小儿子拐去割稻子,晒黑累着可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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