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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英挺的侧面浸在清晨的风中,刘海垂下来耷在眼皮上,睫毛颤了几下。像是感觉到春见赤裸裸的目光,他本能地低头,对视上春见。
他冲她邪气一笑,问:“老公帅吗?”
春见下意识地回:“帅。”
阿树从房间里抱着一堆木柴出来,看着他们笑得促狭。
春见回过神来:“不,我是说……”
得,阿树在那儿看着,没法儿解释!
白路舟心情极好地从梯子上下来,亲昵地揽过春见,熟稔地低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选A还是选B?”
春见不知如何回答,她后来压根都没想过这个事情了。
这时阿树来喊他们吃早饭,白路舟松开她改抓着她的手腕,粗糙的掌心摩挲在她细嫩单薄的腕骨处,如触电般酥麻。
桌上有黄澄澄的鸡汤,这对于农家来说是待客的最高礼仪了。春见有些过意不去,眼神下意识转向白路舟。白路舟表现得倒坦然,给她盛了一碗,凑到她耳边咬耳朵一般:“鸡是我买给媳妇儿补身体的,你喝不喝?”
阿树和他老婆习惯了他们这种随时亲密的行为,只当他们是新婚小夫妻,笑着望着他们。
被调戏了几次了,春见也皮厚了,端碗尝了尝,舔了舔嘴唇道:“那我替她跟你说声谢谢。”
“所以,你选什么?”
“选C。”
“没有那个答案。”
春见没看他:“那这道题我不会做,选不出你要的正确答案。”
搭在椅子上晾了一夜的衬衣皱皱巴巴,如同心脏里的千沟万壑,白路舟抓过去给自己穿上,语气没变:“你多吃点儿,吃饱有力气了再接着想想,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你一个学霸。”
眼瞅着白路舟要起身出去,春见一把拉住他,把刚给他盛的鸡汤推到他面前。
“我不吃了。”
春见以为他是在闹脾气,仰着头看他,没放手。
白路舟解释:“我们打扰人家这么久,又是吃又是睡,我追你下山出来得急,没带多少现金,全给你买鸡了。我现在出去帮人家阿树大哥做点事。你乖乖吃东西,等下何止来了,我送你回去。”
春见松开他。
平时她都是把头发绑在脑后,今天还没来得及,一头乌黑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刚起床还带着红晕的脸。难得看到她这么乖巧的一面,白路舟喉头一紧,真想退回去随便对她干点儿什么。
但一转身,他的脸色就不对了。
春见那算是拒绝他了啊。
虽然不是那么赤裸裸地打脸拒绝,但白路舟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能保持风度地跟阿树说笑几句,完全要感谢他这几年的收敛。
而阿树根本笑不出来,因为他儿子在村外的那条河边过不来了。
一夜暴雨,山洪冲毁了村外河上的桥,那桥是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山里但凡体能不错的男人现在都在城里打工,留下来的要么是老人要么是阿树这样行动不便的村民。
白路舟爽快地一拍大腿:“这有什么难的,我接他们去。”
“不行啊,”阿树忧心忡忡,但又担心拖累白路舟,“足足有十多个孩子呢,你一个人……”
“还有我。”春见边朝他们走来边把头发往脑后绑,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
她双手高举往后绑发,拉扯得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娇好的胸形和腰身落在白路舟眼底,让他一阵发直。
在心底虚拟抽了自己一耳光的白路舟别开眼:“你别跟着瞎胡闹!”
春见坚持:“我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不是急着走吗?何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他到了让他先送你回去,谁的时间都不耽搁。”白路舟说着就准备和阿树去河边。
春见没再解释,径自走在前面:“我有用,让我去。”
白路舟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直恨得牙痒痒,这才刚刚被拒绝,好歹给点时间缓冲缓冲不行吗?脸皮再厚那也还是脸不是吗?
但他的“对手”是春见,说又说不过人家,动手又不是他的作风,他能怎么办?由着她呗!
按照白路舟之前在九方山的训练,这条涨了水的河他来回走个几遍根本小意思。
倒是春见,一过来,事情都没开始做,职业病先给犯上了。上下观察一通又问了阿树一些问题,什么平时这条河哪些段位比较宽啦,哪里的水流比较急啦,哪里水位比较浅啦吧啦吧啦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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