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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死了。
之后无论叶濛发什么,他都一概不回,彻彻底底装死了。叶濛也不再闹了,决定松松风筝线,把手机一丢,开始正儿八经找工作,于是这才一回神,就已过去半月有余。
年关农贸市场人多嘈杂,巷子里一长溜的摊位上围得全是人,人群鸡鸭鱼熙熙攘攘。方雅恩过年要回下镇村里,拉拉杂杂买了一堆年货,此刻还跟老板在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叶濛被一股子冲天的鱼腥味熏得脑仁疼,便准备去巷口抽支烟。
巷子外有个小广场,奶奶们跳舞的地方。年关地小物挤的,城管局临时清出来给过来买年货的客人停车用。
叶濛脑子放空,倚着巷口的电线柱,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视线有些迷离地看着前方几个小孩追着球嬉笑玩耍。她算是这个小镇上很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但不是过分精雕细琢,也不是妖艳挂的,化着淡妆,眉眼都透着温婉,有成熟女性的张扬和禁欲。她笑着跟人插科打诨的时候,又像个小姑娘。
那几个小孩在她视线里乱飞,看她漂亮,满嘴“姐姐姐姐“地都想跟她搭话。叶濛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几个小孩瞎扯皮,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共同话题。
小孩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姐姐好像什么都知道,于是兴奋地呼朋引伴叫来临街一大帮精神小朋友围着听叶濛胡编乱造给他们讲故事。
眼见人流量经不住控制了,叶濛匆匆讲完结局,两手一拍:“好了,讲完了,原地解散。”
小孩意犹未尽,追问英雄的结局。叶濛笑眯眯、模棱两可地说,你们长大就会知道结局啦。
英雄怎么能有结局呢。
英雄就是即使面对未知的未来,他们永远怀着热烈的爱,去拯救世界。
话音刚落,叶濛不经意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牌,她眼神微微一眯,是京A的车。
她靠着电线柱,低头漫不经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掸着烟灰,似乎等车上的人下来。
果然,是江露芝回来了。
一身精致的香奈儿套装,宁绥是南方小镇,冬天算不上太冷,但也不是能穿裙子抗造的季节,而且室内除了打空调也没有集体供暖,下广场,这么穿保准能被冻得牙齿骨头打群架。
但江露芝没有,脚上蹬着一双高跟鞋,走得优雅自如,典型的北京精英派。叶濛从北京刚回来那几天也是这样,被方雅恩吐槽了几次要风度不要温度。
现在,她低头看了看能把自己裹成熊的羽绒服,自嘲地笑了下。
正想着怎么跟老朋友打招呼呢,她夹着烟,一抬头,李靳屿也在。
那个死了的宝贝。
半个月不见,他倒是又瘦了些,下巴颏儿更清晰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防寒服,敞着的,露出里头的V领线衫,清瘦的颈窝深凹,也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身后没再下来人,只有他们俩,江露芝锁了车,两人朝这边过来。
叶濛突然就没了打招呼的兴致,悻悻地最后吸了口烟,准备回去找方雅恩,谁知道,身后急促地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叶濛。”
叶濛哎了声,无奈地转回去,把烟摁灭在垃圾桶上,视线对上去,插科打诨道:“大美女回来了?”
她没有看旁边的李靳屿,视线毫不拐弯,直直地盯着江露芝。
这三人站在一起,确实挺炸街的,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频频往这边扫,江露芝妆浓,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各方面都偷着一种人民币的好用,但也就是一种中规中矩的漂亮。叶濛的漂亮是张扬且散漫、随性,更吸引人。
她俩虽然之前老被人放在一起比,私底下也曾咬着牙互相较劲,但叶濛这人就神奇在她跟谁都能打岔,即使江露芝,也不意外。
江露芝说:“是啊,我听勾恺说,你真不打算回北京了?”
叶濛点头:“嗯,已经在这边找好工作,年后去上班了。”
江露芝开门见山道:“本来前几天就想找你的,但被家里的事情耽搁的一直没顾上,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勾恺合起伙来,摆了你一道?”
叶濛笑了下,“重要吗?”
“重要,”江露芝自嘲地笑了下,“咱俩这么多年同学情谊,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承认我私下里确实对你的事情比较在意,但是我从来没用过任何手段逼你离开北京。”
叶濛懒得再听下去,“没什么逼不逼的,是我自己混不下去。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方雅恩还在等我。”
她始终没看一眼李靳屿,她知道江露芝的虚荣心,当着前男友的面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李靳屿觉得她漂亮又有能力,你看,别人都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只有她能混得风生水起。
“等一下,”江露芝喊住她,顿了一下,才说,“勾恺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你要愿意回北京,他过了年就亲自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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