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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声,看着后视镜,仍然是没什么情绪,“还有更爽的。”
这糟糕的对话,叶濛听着就心潮澎湃,血液乱窜,有点激动:“什……什么。”
李靳屿斜她一眼,听她这声音就知道她肯定想多了,笑了下,“姐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濛别开头,甩开纷乱的思绪。
他低头看了眼计时器,突然降下车速:“到山顶十分钟,聊聊吧。”
“嗯。”
山间的夜景在窗外疾驰,月亮隐没地掩在群山后,发着微弱的薄光,有一阵没一阵地能看见。其实除了那下突如其来的推背感,李靳屿开得不算快,甚至叶濛觉得他压根没认真开,懒懒洋洋地靠着驾驶座的椅背,一只手支棱在车窗沿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的最底下。后头有辆车,远光灯轻轻地闪了两下,应该是黎忱的,提醒他要超车,李靳屿让了道,给他过。
叶濛问了句:“你要是历史记录创新低,他们会嘲笑你吗?”
“无所谓,”他懒懒的,看她一眼,“你是不是生我气?”
两人一问一答,还挺有来有往的。
头盔里面闷闷地一声,“是。”
“因为什么?”
“因为你变了。”
李靳屿看了眼后视镜,漫不经心地:“举个例子。”
叶濛一股脑地倒来:“你来北京之后,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对,我曾经是说过需要你有自己的朋友圈,我是说过让你别整天围着我转,但我当时是希望你能走出来,我并没有觉得你是我的负担。你来北京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想起我的时候你就逗我两下。我就当你是报复我了,好了,报复就报复吧,邰泱泱又算什么?你送她戒指?如果你是存心想看我吃醋,好,你成功了。我吃醋了。”
“还有吗?”
“我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我就觉得融不进这座城市,这里繁华,又处处充满诱惑力。但无论我在这赚多少钱,我都没有归属感,你懂吗?我本来以为你来了,我会好的,结果你来了之后,我反而发现我更孤独了,我压根融不进你的朋友圈,邰明霄,勾恺,黎忱,你们这样的人,好像就天生站在权力的顶端,我就像一只蝼蚁,我在仰望你,这样的感情,我觉得我承受不起。我想回宁绥了。”
叶濛眼泪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手背。她转头,纵目茫茫地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山景,九门岭底下是嶙峋的怪石,是望不见底的深渊,是吞了她母亲的恶魔。
李靳屿听她声音不对劲,侧头瞧她,那湿漉漉的手背,他心头一紧,有点无力又懊恼地仰了下头:“别哭,你这样我没法开车。”
叶濛手伸进头盔里,轻轻抹了下眼泪,这隐忍委屈的样子,李靳屿更受不了,直接踩下刹车准备靠边停。
叶濛急了:“你别停车啊!我不哭了。”
李靳屿阴着脸,吸了口气,“坐好。”说完,油门声蓦然加重,像一只沉睡千年的森林之王,苏醒之后,发出一声仰天长啸的嘶吼声,在山顶绵延不断地盘旋着!
黎忱早已经抵达山顶的小红旗处,听见不远处的油门声也知道李靳屿快到了,他下车来,倚着车门等,低头看了眼手表,预估大约八分二十六秒。
李靳屿冲破终点线跟黎忱预估的差不多,差了三秒。他掐完表,拿着车里的对讲给起点的人报成绩,“八分二十三。”
然后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倒彩声,勾恺幸灾乐祸道:“果然没我快。”
李靳屿刚把车停稳,拉了电子刹,回头看了眼已经被后半程车速给吓懵的叶濛,她刚刚在仪表盘上看见了什么?二百二十码?这人疯了?
“吓到了?”李靳屿递了颗糖过去给她压惊。
“嗯,太快了,脚有点软。”
“好,那下次不开了。”
“可是挺爽的。”叶濛觉得自己脚有点软,好像踩在棉花上,现在绝对不能下车,她说不定会倒在地上,可是又觉得真的爽翻了,浑身的毛细血管仿佛都张开了。
“可以再来一次吗?”她翁声地央求道。
李靳屿熄了火,把脚从刹车上松下来,没什么情绪地靠了会儿,听见这话,转头盯着她,毫无原则地应:“好。”
“还不下车吗?”
“叶濛,”李靳屿突然叫她,叶濛转过去,看着他,发现他并没有在看她,而是低头在看方向盘,低声说,“我不是故意冷着你,我也没有高高在上,我把你藏起来,不是报复你,我只是不想让我妈知道有你的存在。”
“李凌白吗?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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