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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济南的警备旅旅长章陵虎,驻守长清的旅长吴奉先两个人,则是满脸忠诚的站立在道旁,盔甲整齐的向李华宇抱拳行礼:“属下祝大人旗开得胜!”
“你们两个在山东把家看好,也是大功一件。”这两个山东地方武装的代表,李华宇自然是要好言抚慰一番。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鹿玛红:“我留三千东番兵给你。另外,济南附近的南粤军指挥调动的兵符、令箭,钱粮开支划拨的印信也都交给你。”
依依不舍,难阻壮士出征,辞别了各自的爱人亲属战友之后,南粤军山东部队正式出发。行军的队列,宛如一条长龙,从黄河边上的济南一直蜿蜒到了德州。
图哈和厄瓜多尔的骠骑兵,理所应当的充当了龙头。
所以,他们也最先跟辽东反贼进行了亲密的接触。不过,图哈他们遇到的却不是什么老辽贼,而是一群汉军骑兵,他们归附辽贼不久,不太熟悉山东的情况,只是听说南蛮子一向是靠骑兵墙取胜。所以发现图哈他们只是零星骑兵侦查骚扰之后,就自信可以凭借骑术生擒几个南蛮子回来领功。于是,他们狐假虎威的高呼杀尼堪,以标准的锋矢阵型向图哈他们猛扑而来。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冲杀而来,曾经的资深正牌辽贼图哈心中是冷笑不止。
图哈心说,这帮狗东西,也就比那帮刚会骑马的南中骑兵稍微强点,不至于半路上从马上掉下来,但是,相互之间的空隙太大,凭着爷爷的身手,轻易就能搅的你们马仰人翻。想到这,图哈一挥手中的钢刀,喊了一声:“弟兄们,为主子效忠的时候到了,跟我上,杀鞑子。”
“杀鞑子!”伴随着惊涛骇浪一般的呐喊声,数百来自两黄旗的骠骑兵义无反顾的冲向了汉军的骑兵军阵。两支军队很快就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然后溅起了冲天的血花。图哈别看平时里整天酒气熏天,仿佛除了酒之外便再无别的事情了。但是只要他上了马背,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平时总也睁不开的一双眼顿时瞪圆了,两眼放光身手敏捷,那些砍过来的刀,射过来的箭,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放了慢镜头送过来的,被他一一的躲过。
他也没有跟其他人纠缠,只是一路向汉军骑兵后方穿插,一直穿插到完全突破为止。他倒是冲过去了,汉军骑兵可完全乱了,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一会看看身边的敌军,一会看看身后的图哈,战不是人家对手,跑,呵呵,你能跑得过图哈?当然,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先跑跑看,可惜的是,人家图哈当年可是曾经连续三天追杀过明军的人,他们哪里能跑得掉,最终,他们全部变成首级被图哈带了回来。
当最后一个汉军骑兵被图哈砍倒之后,图哈满意的下令手下骠骑兵收集那些无主的战马,检点战利品和首级。正在这时,远处飞扬起漫天的尘土,不用问,也知道是敌人的援兵到了。图哈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骑兵,没有害怕,也没有紧张,只是突然想起大公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我们南粤军作战,往往敌人援兵到来的时候,也是守军最后士兵倒下的时候。
实际上,图哈完全可以在敌军援兵到来前结束战斗,只不过,他认为,要吃就吃饱,吃个半饱跟喝酒喝得半醉同样难受。看着远处骑兵渐渐近了,图哈将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喊了一声:“弟兄们,大家吃饱了没?”众人马上就明白了图哈的意思,于是一起振臂高呼:“没吃饱,还饿着呢!”图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下令:列骑兵墙,准备冲锋!
要说骠骑兵那素质,真不是盖的,虽然说骠骑兵主要任务是侦查骚扰,但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加上优秀的骑术,列骑兵墙根本不是事。随着图哈的命令,数百骠骑兵迅速换马列成了三列横队。当然,由于任务的问题,前排的骑兵没有列装长枪,于是他们把身上的马铳端了起来,准备用杀伤距离更远的弹丸代替枪头,在快速奔跑的过程中给对面来上热辣辣的第一波打击。然后,他们就会如同后排的骑兵一样,带着钢刀撞过去。如果,对面还能顶住的话。
图哈,则满不在乎的单骑在前,在自己的认旗下引领着三列横队缓缓向前,一直到双方可以互相看清对方的样貌为止。正当图哈准备下达进攻命令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对面的队伍好像有点熟悉。额,应该说是太熟了。对面那个一身破旧铠甲的货,不是豪格主子旗下的鄂扎尼堪吗?还跟自己喝过几次酒。不过不对啊,以前这货衣着光鲜,成天价飞扬跋扈的,也就是在自己这个两黄旗军官面前还稍微的表现的尊敬些,其余的五旗之中,他的人缘极差。怎么现在混成这德行?从来都是崭新的铠甲和战袍呢?
虽说早就决定效忠新主子李华宇,图哈也暗自托人在花名册和粮饷簿子上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汉名,家中分得的田地房屋地契房契上写的也都是汉名。
但是,面对过去的朋友,怎么说也不好一声招呼不打就大打出手。于是,图哈将手中钢刀入鞘,举手示意骑兵停止前进,他则单骑来到敌军面前高喊:“对面的可是正蓝旗的兄弟?叫个能喘气的出来跟我聊聊,大爷我是原来正黄旗满洲的图哈。”
对面的敌军不禁一阵轻微的骚动,过了一会,只见那个盔甲破旧的鄂扎尼堪整理了一下盔甲战袍,然后单骑来到图哈前面喊道:“图哈大哥,还认识不认识兄弟?”图哈咧嘴一笑道:“鄂扎尼堪,你个小兔崽子,扒了皮我都认识你。怎么得,要跟你大哥较量一仗?!”
对面的鄂扎尼堪尴尬的笑了笑说:“哪敢呢!我就那点材料在大哥面前算什么?就算是下辈子都不是大哥您的对手,还打个屁!奴才们,听我命令,都把武器盔甲扔后面,另外把手里的干粮找一找,都下马吃喝,我要跟大哥好好喝一杯。”
图哈也是一笑说:“兄弟,这就对了,咱都是一家人,还打什么打!弟兄们,也听我命令,把盔甲武器放后面,然后把自己背囊里褥套里带的肉瓷瓮熟鸡酱肉烧酒什么的都拿出来,可别吃独食,都给对面的弟兄分分。”
虽然说战场上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但是转眼间画风便是骤变。毕竟双方是老相识,两黄旗和正蓝旗的关系当年就是十分密切。如今双方的将领都跳下马来坐在一起喝酒了,士兵自然也就没有了战斗的欲望。
于是,大家就像当年在一起打明军的时候一样,各自找熟人坐在一起,勤快的,甚至找来了木柴烧起了篝火,完全忘记了不久前还在准备生死相搏。
不过等双方坐定之后,不管是图哈的手下还是正蓝旗的人,都是内心之中百感交集。只见图哈的手下,那些原先的两黄旗兵丁,个个都是红光满面衣着光鲜,身上的盔甲都是上好的南中板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打开行囊,人家拿出的是整只的烧鸡粗大的肉肠大块的酱肉上好的肉瓷瓮和大瓶的烧酒,最让正蓝旗受不了的是,人家面对这样的食物完全没有激动的表情,甚至还略带抱歉的说,兄弟,真对不起,这些烧鸡肉瓷瓮烧酒都不是太好的货色,德州最出名的几家扒鸡店,都被上头定了,轮不到我们。在战场上没办法,新鲜肉吃不上,只能用罐头和腌肉随便对付了。要想吃点鲜肉,就只能把马肉拿来了。
听了这些话,正蓝旗刚刚消失的杀心又忍不住腾空而起,就这还挑三拣四,你们找揍是不是?再看看自己,盔甲都是人家两白旗淘汰的,倒不是说以前没有新盔甲,问题是现在正蓝旗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人家一句调整分配,你敢说啥?不但盔甲,战马、人丁也是如此。不听招呼,你难道想跟豪格主子一起上西天?至于熏鸡酱肉,你想的真多,高粱团子能给顿饱的,只能说明多尔衮昨天是日豪格主子的福晋日的爽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现在正蓝旗两黄旗虽然没有公开说,但是其他五个旗都是用叛军的眼神看自己,明里暗里各种挤兑自己。如果不是硕托这个王八蛋挤兑自己,堂堂的正蓝旗满洲精锐骑兵,怎么会沦落到配合汉军执行外围侦查骚扰的地步。鄂扎尼堪心里有事,就只能借酒浇愁,偏偏酒和肉都是人家南粤军赏的,真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图哈,当初你们被人发配,当成猪羊一样换了东西。咱们这群兄弟还很是为你们惋惜了一段时间。私下里聊天的时候说你们可怜,现在看,你们是因祸得福,可怜的是咱们这群留在獾子手下的人!”几口烧酒伴着肥肉下肚,鄂扎尼堪的嘴上开始没有了把门的。
“早知道咱们到了山东,李家主子把咱们当成自己的贴心奴才来用,哥哥我当初肯定死活也要拉着你一起来啊!”图哈嘴里喷着酒气,满脸通红的拍着鄂扎尼堪的肩膀。(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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