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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二人各有职责,短时间内应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倒是他得悉蜀兵出后,便往寿春城来寻李长史,声称蜀兵出恐吴兵也会来犯,故而想请李长史能否提醒一下满宠,将已然轮休的士卒们召回来。
但李长史回绝了。
不是他不相信夏侯惠的预判,而是觉得不合时宜。
冬季本就是士卒轮休最多的时节,但去岁因为觉得吴兵将来犯,故而满宠勒令所有驻守将士不得轮休。待今岁开春时击退了吴兵,各部将士才开始陆续补休,且如今正值春耕时节,又怎么能复召士卒们归来呢?
再者,纵使江东将来犯,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出兵,谁也说不准啊!
他与满宠总不能让士卒们一直戒备着吧?
若是江东一直待到入秋后才兴兵来犯,那将士们不得怨言滋生、进而导致军心不稳嘛。
所以,夏侯惠也没办法坚持己见。
只能归来士家壁坞,让士卒们尽快忙碌完春耕、积极备战了。
他是有过私下作疏给天子曹叡的打算。
只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虽然以散骑的加官,他是有权利私奏天子的。
但他担心引来满宠的不满——督战淮南的满宠都没有让士卒们备战,他竟上疏天子曹叡请求备战,这不是在挑衅满宠的权威、质疑满宠的决策吗?
有时候,人情世故很累人。
又或者说,位居人下,郁郁不得志是难免的。
远在雍凉被排挤的仲兄夏侯霸也好,在淮南看似得志的他亦罢,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唉,但愿陛下能允我随征辽东公孙罢。
若是能有讨平辽东公孙的功绩,自己再归去洛阳任职一段时间熬熬资历,日后再外放也差不多可以独断一方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夏侯惠悄然在心中叹了口气,缓步走下矮丘。
“走吧,士度,随我前去清点兵械弓矢。”
“唯。”
身侧的吴纲应了声,迈步跟上。
他也知道李长史回绝了夏侯惠的提议,所以也知道夏侯惠的忧虑所在。
就是有些困惑。
彼贼吴前番大举来犯都无功而返了,且广陵之战都大挫兵将锐气了,今岁还会兴兵来吗?
即使仍想出兵,也应该等到入秋之后吧?
何故将军如此心切备战呢?
江东,建业宫。
不大的殿堂内,一张很大的牛皮舆图被铺展在地,围合在前的朱然、全琮、朱桓、朱据、张承以及留赞等人皆满脸肃穆。
而拿着木杆敲击地上舆图的孙权,则是满脸恨恨,声音戾气十足。
“诸卿,巴蜀已然大举出兵矣,逆魏洛阳中军亦开拔关中矣,正是我吴国开疆辟土、为公礼复仇之时!望诸卿努力,一战扬国威!”
“唯!”
众人闻言皆躬身,慨然而诺,“誓不负陛下所望!”
其中,以朱然的神情最为慷慨。
因为在十数日前,他就被孙权定为从丹徒出兵的主将了,且还将自己的私兵部曲从江陵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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