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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们就算有怨言,也无人愿意倾听。
而傅嘏与陈骞则是来大帐与夏侯惠作别时,还顺势劝说了几句。
傅嘏比较直接。
以“将军深受陛下器异,年少而居高位,当寡言少语、尽忠职守为上,不可忤逆陛下之意,而令恩荣衰也”之言,很直白的劝说夏侯惠当以仕途为重,日后莫要再作这种鲁莽之事了。
对此,夏侯惠很是谦虚的受教,然后回绝道,“虽知兰石乃金玉良言,然而我身为谯沛子弟,当以社稷为重,不敢效仿佞幸之徒姑息人主也!”
令傅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息作别而去。
陈骞则是委婉得多。
曰:“将军掌兵,主征伐也。庙堂诸事,公卿劳之。公卿劝谏,陛下若能听,无需将军上表也;而若弗能听,将军复谏亦难改也。如此,将军何不泰然处之,勤督士卒演武,但以征伐之功报社稷邪?”
这让夏侯惠挺欣喜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陈骞第一次以佐僚的身份劝说他。
也算是拉近彼此关系的一个好开端了。
所以,夏侯惠听罢,略略斟酌了言辞,先致谢后才说道,“我知司马好心,亦知我职不应妄议庙堂之事。只是孔子有‘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之言。我得陛下不吝擢拔之恩,当肝脑涂地报之,今但以感激而言事耳。陛下能听与否,在于陛下;我劝谏与否,在于人臣之义。司马良言,恕我不能听也。”
一番话语,令陈骞沉默良久。
最终伴着一记长声叹息,他作肃容道,“唉!我今方知,何故陛下恩荣将军之甚也。亦甚荣焉,能与将军共事也!”感慨罢了也不复多言,直接拱手作别,“将军,先行别过。若此五日间,将军有事尽可来寻,我必不推脱。”
我这也算是稍微彰显了个人品行了吧?
看着陈骞离去的背影,端正坐在主位上的夏侯惠将手放在下巴上摩擦,耷拉下眼皮,嘴角藏着一缕笑意。
就是没有开心多久。
他才离开军营归到府邸,就被早早在门内候着的夏侯和给拉去了书房。
“六兄,大兄让我来传话。”
夏侯和不等他发问,就直接说道,“大兄问你,何故触怒陛下邪?即将为人父,竟犹不思谨言慎行邪?且大兄声称,若六兄不予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便不为六兄绸缪那件事了。”
绸缪哪件事?
愣了下,夏侯惠才反应过来,夏侯衡所指的是建立情报之事。
而夏侯和见他没有作声,还以为他无言以对呢,便又继续说道,“六兄,莫怪大兄责你,就连我都无法理解。六兄现今都官居镇护将军了,复家门声誉指日可待,何故要触怒陛下呢?明知陛下心意不可改,多言亦无益,何不暂且忍耐呢?”
这事没法与你们说
看着自家六弟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夏侯惠不由失声笑了出来,“义权莫急,我不过是暂时离京而已,又不是被陛下罢黜了,不打紧。来,先坐下,我有事嘱你,我不在京师的时候,劳烦义权多来家中顾看”
他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夏侯和给打断了。
“六兄!”
只见夏侯和蹙起了眉,直接叫道,“此等琐事无需六兄叮嘱,我也定会安排妥当。现今六兄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如何给予大兄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想出一个安抚仲兄的说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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