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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几人只好随聂云前往石家一趟。石家宅邸距离石家商会并不远,就矗立在万灯镇衙门几里之外。由于石家在镇内乃至方圆百里有人烟的地方,都有颇高的声誉,且家大业大,门客奴客众多。是以更多的镇民百姓如果遇事不解,更倾向寻求石家的帮助,而不是去报官处理。因而石家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一旁的衙门则冷清逊色了许多。从码头走到镇中心,不免会途经闹市。
贪玩好动的赵小妹、阿鹃二人,见街面上卖有款式各异的面具,便买了几个,然后还逐个交到同行每个人的手中,全然不顾刚刚才失去敬爱长辈的聂云之心情。
“慕容姑娘,白公子,这是给你们的”一位头戴粉红花面具的少女,把手里的青绿鸟面具和火红凤面具分别递交给那二人。若不是她衣着与他人甚异,以及那清脆可人的嗓音,慕容嫣与白凤或许真的识不出这被面具掩盖之面容。
“聂公子,这是给你的”赵小妹头戴金黄马面具,把手上的深蓝鱼面具交予了聂云。
聂云微笑着点头,刚欲发出致谢之词,小妹便转身走向赵括,将聂云抛在身后。她摇曳着身上的碧缬裙,裳上余留的体香随风沁入聂云的鼻间,他憨笑地呆望着小妹背影之神情,皆收于白凤的眼底下。
“哥哥,这个猪面具是给你的”小妹俏皮地说道。
赵括一脸愤懑,像是憋着一股气似的,说道“阿鹃,你过来。”话毕,阿鹃不明所以,走到了小妹身旁,回问作甚。赵括摊手指向聂云,责备道“聂兄,方才失去了自己的叔父。而你们两个,却在他面前如此高兴雀跃。这,合乎礼法吗快把面具摘了,给别人陪个不是”
两位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摘下面具,凑到聂云面前,齐声道“聂公子,对不起。”
“这这没关系的”聂云慌张地说道。随后像是要逃离某人的视线一样,走到了赵括面前,道“本来这便是欢庆的节日嘛大家开心些是应该的。况且,这面具之后会有用上的地方。”
“哦”赵括看着自己手上滑稽的猪面具,问道“是有何用处呢”
“万灯会的最后一天,是祭祀河神的典礼。传说被河神看见面容之人,河神将会把灾祸降临到他的头上”
俄顷,六人已是到石府门口。两个手持长棍的侍卫,威严地站在门两旁。门上的匾额是金漆的“石府”二字,门外蹲伏的两座石狮边,正是才从府里走出来的乡人。脸上心满意足的笑脸,是他的困难得以完满解决的证明。
见到聂云后,乡人即刻窜到他面前,拱手问候道“聂少主,这是刚办完事回来呢”
“丁伯,我赶着把客人带去见义父呢您还是先回去吧”聂云难掩心中的悲伤,尽量不想提及自己世叔横死的事情。
乡人听从吩咐,同后边的五人擦肩而过。门前的侍卫见聂云归来,纷纷拱手低眉道“见过少主”
聂云回道“快去通报义父,我带来了客人要与他会面。”
其中一名侍卫应允,转头小跑进了府内。赵括一行人则继续跟着聂云,缓缓地漫步在这偌大的、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豪宅内。为了让石宏图先解决完手头的事情,几人只得先在盆景植物多如林的过道上消磨时光。在聂云的提议下,府中的荷花池是一片胜地,因此可以再那里作片刻的休憩。
穿过门廊,走进沿着荷花池精心建造的木廊,众人除了瞧见荷花盛开的美丽,还瞧见池中心有一个亭子。在荷花丛中伫立的亭子,像是比荷花更加高洁旖旎的存在,亭中还时不时传出美妙的琴音,正在演奏琴乐的人儿又是如何的呢赵括似是回想起某些往事,听得入迷,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阿鹃的呼唤。
“赵公子赵公子”
“额”赵括猛然回头,道“你又怎么了”
阿鹃眯着双眼,仿佛望穿了他的内心。然后眼珠子转向亭子的方向,讥讽道“啧,睹物思人呐眼里都没有我们了。”
“思什么”赵括推开面前的阿鹃,快步向前,说道“懒得理你”
阿鹃匆匆地跟了上去,几乎是与赵括一同时踏上凉亭的台阶,随后气喘吁吁,单手搭在赵括的肩膀上,歇息道“你可别想甩掉我”
赵括并没有作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顷刻后,阿鹃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优雅女子,她身着萩重色衣裳,发是结的凌云髻,端庄又不是威严地跪坐在草席上,双手轻抚着琴弦,用她那双睿智中带有些许忧郁的眼睛看着突如其来的二人。女子身旁伴有一名侍女,正拿着巨大的芭蕉叶为其扇风遮阳,显得那位女子更加雍容尊贵。
“打扰了姑娘。”赵括自知中断别人的奏乐不是在先,便致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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