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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此事不同平常小打小闹,事关通敌叛国!当下两军交战之时,真是想解释都解释不了!若是圣上得知且动了怒,恐我等教坊数百人皆要同那杨桂枝陪葬啊!”
“可小姐平日里并不是那样的人啊,此事也太过蹊跷了吧!”
“小姐不是奸细,可此事仅你我知晓,如今满城风雨,我们以何阻挡谣言?”
听着众人嘈杂的言语,张梅香被围在中间,紧闭着双眸一语不发,并非是她故作冷静,而是此刻她的确也心急如焚,想不出办法。
看着这一幕站在她旁边的琳儿,有些瞧不下去了,于是便急忙替桂枝辩解道:“桂儿姑娘生来便是极其懂事的,而且知书达理,必然不可能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唱那种东西,更别提什么通敌叛国了!此事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平日里张夫人待大家不薄吧?为何到此危难关头,你们却只想着各自利益?不想着为教坊,为张大司分忧!”
“是啊,小姐对大家这么好,你们忘了六十大寿了吗?”
“若不是小姐,我们说不定还在被锦绣那帮人踩在脚下,处处欺压呢!”
“这……”也有几人被琳儿的这番话给噎住了。
但很快,那姓柳的掌事又唯恐天下不乱地站出来说道:“任你们怎么说,我等为何要担这冤事?此事皆由那杨桂枝一人而起,要我说,不如就把她一人送去官府,是死是活任凭官府处置,倒也免得教坊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
听到这儿,霍弘眉头一皱,紧接着上前一步,拿手中的剑柄抵了抵柳掌事的前胸:“此事,大司自会有所定夺,还轮不到尔等在这胡言乱语!”
张梅香静坐一旁,她的手隐藏在袖中,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在微微地颤抖,她知道……这一次或许是教坊的劫难,而且这一劫恐怕不能轻易躲开了。
但与此同时,身处在后院的桂枝则是被外面敲打房门的众学子弄得心惊胆战。
“出来!你给我出来!就是你祸害了我们教坊所有人!”
“没错,现如今官府肯定已经在来的路上,到时候我们要是都进了大牢可怎么办呀?我家里还有爹娘弟弟等着我以后养活他们呢!”
“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有几个好事的人在门口,趁此机会挑事儿,而其余人则是一脸担忧,甚至不少人都在哭着鼻子。
就在此时,良叔的声音突然响起,后者站在后院院门外,看着院子里数十位教坊学员厉声呵道:“谁让你们来这后院的?出去!”
见那些人并没有挪动脚步,他便是急着拎起了一旁的长棍,随后胡乱挥舞一通,于是挤在这房门外的数十名学子,便是纷纷吓跑了。
见她们离开,良叔站到门前,将棍子丢在一旁,急切地询问道:“桂儿姑娘你没事吧?是我!”听到是良叔的声音,桂枝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屋内的角落站出来,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桂枝刚才明显被吓到了,脸上还有泪痕。
“良叔!”桂枝十分委屈地扑在良叔身边,一阵哭啼,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大家变成了这个样子,许多人站在门外向她口诛笔伐,是什么亡国之音?又是什么滔天大罪?她怎不知?
良叔对待桂枝亦是视如己出,虽平日里不怎么与其交流,但是眼看着小丫头长大的他心里自然是心疼的,他拍着桂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一切都有张夫人呢!你不用担心,且在屋里待着,我给你拿些吃的来,记住!除了夫人,谁来找你都不要开门,听见没有?”良叔再三叮嘱着她。
桂枝抹了抹眼角的泪,一边点头,但心里仍旧是疑惑不已,于是便问起究竟发生了何事。
良叔叹了口气,将今日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桂枝,听着这些,后者脸上只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不可能!我从没有在和春楼内唱过曲子,更何况是亡国之音!良叔,我没有做过,夫人也一定知道我没有做过,对不对?”桂枝焦急地渴求一个答案。
良叔点了点头,垂头叹气地回道:“夫人自然是相信小姐的,可是此时教坊内的其余先生,还有那些掌事的!不少人都在为难她,说要逼着把你交给官府,所以,小姐您还是先待在房里,千万别出来为好!”
当得知夫人还是完全相信自己的时候,桂枝的心里稍微有了一些安慰,于是便在良叔的安排下待在了房间内。
而这件事发酵的速度远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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