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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外,已云集了不少书生、公子、秀才,一个个神采奕奕,这可是皇家贵女,要是看入了眼,许能招为郡马,尤其是长乐郡主乃是恭王嫡女,金枝玉叶。
长乐郡主一袭火红的衣裙,挽着飞仙髻,纵身跳下马车,站在岳阳楼外环视周围的风景,“这便是天下第一楼岳阳楼?”
甄苏脑海里掠过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扬声轻诵:“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周益卿连连呼道:“嘉柔妹妹,后面呢?”
甄苏默了片刻,继续道:“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长乐郡主拊掌而拍,“初见不觉,配上词赋文章,再一看确是非凡。”
寿宁郡主与白瑞珠几个立在一处,但见楼里出来几十个官宦贵女,个个盛装打扮,全没一个认得的,很显然,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寿宁郡主道:“嘉柔姐姐,这还未完呢,后面的呢?”
岳阳楼周围一片静穆。
甄苏继续诵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事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她的声音原就好听,再加上拥有现代人的朗诵特点,更让人充满了幻想,只觉得甚是好听,令人忘返。
音落时,只听一个男子高呼:“妙极!”在人群之中,但见一个紫袍少年翩然而现,寿宁郡主指着出现的少年,结结巴巴地喊着:“五……五……”
长乐郡主道:“五堂弟,你怎来了?”
周益卿面容微白,低声嘀咕道:“五皇子出京了,他的胆儿太大了吧?”
离得近的官宦姑娘们立时明了,这位紫袍少年是当今五皇子殿下,听到的眼睛亮了,原来皇子长得如此俊美,举手投足,真是一股风流雅致,其间更有贵气流露。
五皇子殿下近了跟前,抱拳一揖,“嘉柔,数月未见,近来可好?”
甄苏想到外祖父说的事,这小子不会是疯了吧。
前世时,她从不知这位喜欢自己,这是来了岳阳楼,宫里的周淑妃要知道了,肯定会大怒。
她扯了下最近的长乐郡主,“好姐姐,快把你堂弟打发了。”
长乐郡主从腰上解下金鞭,手抚金鞭,“你这是闹什么呢?”
“本王追求美人,堂姐有意见?”五皇子落落大方,他就是追求了,追得轰轰烈烈,天下皆知。
“你倒是出京了,可……可你父皇、母妃知晓么?”
周益卿觉得很是头疼,最近京城都在乱点鸳鸯谱,她家如此,便是恭王夫妇正忙着给长乐郡主寻人家。直说长乐郡主胆大妄为,不知道的,只当长乐郡主重情重义,侠德心肠,可上次入运河寻人,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逃避相亲;这次,恭王妃又约见几个少年,吓得长乐郡主当即带了心腹丫头溜上了寿宁郡主的大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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