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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冷寂的巷口,妇人拢起被守城兵扯开的衣襟,目光狠狠盯着女孩,
“啊呸,不干不净的玩意儿……“
不知道在骂女孩还是骂自己,记忆中娘从来就没有高兴吧,不,也有高兴的时候,在面对恩客时,女孩缩了缩自己脖子。
妇人眼一瞥,轻车熟路地往巷子里走去,昏暗的烛火,影绰的影子,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女孩缩在角落里,抖着身牙齿咬地咯吱作响,混在娇娥吟哼中,一点都不显眼,
“你这闺女,模样长地可真好……”
“和你可一点儿也不像,哈哈哈。”
油腻的大掌往女孩脸上摸来,浅月抗拒地别过头,头皮被拉拽的刺痛猛地袭来,
“躲什么躲?!”
“个小贱种!”
女孩疼地脸色扭曲,目光求助地看向娘亲,对方柔柔倚在老男人肩上,眼眸一瞥,嗤笑的眸子中是挡不住的嫌恶,
“模样好,才能卖上价呢!”
“哈哈哈!”
“你这毒妇,我喜欢!”
老男人俯下身,粗喘的气喷在女孩耳侧,浑浊的眸子痴迷,
“小家伙,下回老子亲自……”
男人咧开一嘴黄牙,看妇人提溜着女孩离开,意犹未竟地舔了舔嘴唇。
“娘,我冷……”
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实在受不住了,女孩通红着脸开口,妇人轻嗤一声
“麻烦!”
带着女孩七拐八拐,绕到药铺后头,向小学徒弄了点熬完的药渣嚼着,
“吃不死就行!”
黑糊糊的苦渣子,零星的滴下几滴药汁,女孩又疼又饿,几乎是狼吞虎咽,或许是人的命贱不值钱,连老天爷都懒得收,磕磕绊绊地追在娘身后,脑袋渐渐清醒了许多。
可能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女孩头一回犹豫地拉住了娘的衣袖,对方或许是没有留意,或许是懒得管,并没有出声,此刻像多了一份难得的温情和宽容,陡然间,畏惧胆小的浅月突然有了勇气,
“娘,能不能……别卖了我?”
话落,妇人停下脚步,轻嗤,那双染上细纹的双眸浮出熟悉的冷笑,女孩手一僵,握紧衣袖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同人不同命,你呀……”
习惯地低下头,正待承受着妇人一贯的尖酸挖苦,突然,头上没了声响,一阵香风拂过,华贵的马车里响起了悦耳的铃铛声,掀起的车帘一角,雍容的美妇正拥着小女儿悉心叮嘱,
“待会到了感业寺,宁儿可不准调皮了……”
嘴里教导,神情动作却瞒是疼爱。
真好啊,一股没来由的亲切,浅月羡慕又好奇地看向远去马车,那便是贵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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