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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所思,跨进屋内。
目光下意识地寻找雨眠的身影。
却发现她已爬上了床榻,蜷缩在吕伯渊的臂弯里睡了。
小小的一团,紧挨在他胸前,小手揪着一点他的前襟,睡得甚是香甜。
四目相对,吕伯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肩上有伤,我想要将雨眠移去榻上,被他摇头阻止。
我默默看着依偎的两人,心情复杂。
吕伯渊目光柔和地望着我,压低了声音道:“不碍事。”
我点头,取了一块甜糕,轻轻掰碎一块递到他嘴边,刻意提醒:“很甜。”
吕伯渊自然而然地张了嘴,细细咀嚼,眉梢微微挑起:“确实香甜。”
“你有厨娘。”我面色如常,又掰下一块给他,他仍是张嘴接了,神色不明,“你不吃甜品。”
吕伯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口中吃的是什么?”
我抿了唇,一言不发。不知该怎样说下去。我们曾是主仆,未来可以是朋友,我们可以是对方合作的选择,彼此的依靠……但他身为诡相,往后种种,情感之事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禁忌。他能借公主之力,如虎添翼,再好不过。
“我若不过得凄惨些,怎能引得你来?”他语气坦然,隐隐透露几分无奈与试探,“那些金鱼于旁人可能趋之若鹜,于你未必管用。”
“既然筹谋已久,又唾手可得,叫你反悔的到底是什么?”我故作镇定,目光落在手中剩下的一小块甜糕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糖霜,“于你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好处?”
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吕伯渊打破这近乎窒息的静默,以一种近乎戏谑却又别有深意的口吻道:“自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萱乐虽年轻貌美,又是金枝玉叶,但到底只是嫔妃之女。其兄长三皇子朽木之才,实乃庸碌之辈,且言行荒唐。与他们绑在一起,难免日后殃及池鱼受其所累。”
我望着他不置一词。我与三皇子有过一面之缘,确实荒唐。这些年更是肆无忌惮,流言不断。这样的家势,犹如浮萍依水,难以长久。他说得不无道理。梦中未曾听说他有婚配,想来也是有过反悔之举。
吕伯渊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着我,眼中既有探寻,又似揶揄,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还是说,你当我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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