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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看了三哥一眼，抽出了自己，讓六兒跟他都先起來，他現在心裡頭還有些不安穩，昨天真給六兒嚇壞了，現在的他很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確定著，六兒他完好無缺的還在他們身邊。

「五哥…」

大概是五哥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了，六兒終於認真的檢討起自己昨天給哥哥們帶來什麼樣的衝擊了。

「嗯。」

五哥也只應了六兒一個單音，摁著六兒讓他背對著自己，他不想六兒看見他臉上現在的陰鬱。

對於老五的反常，其他的哥哥們也是由著他，老五原先就是家裡頭最小的，當年大哥橫遭事兒的時候正好是老五最該無憂的年紀，而那時的他卻強迫自己早早得要扛起責任幫著家裡面。

也因為這樣，對於老五這時候的反應，哥哥們選擇了包容。

「五哥…讓六兒抱你好不好…」

人給五哥摁著跪趴在床上，即使不用眼睛看六兒也能察覺五哥的情緒，原來他能影響的，比他以為的還要多。

老五頓了頓，抬頭看見了大哥他們那包容的表情，這才整理起來自己的情緒，「六兒，五哥真的怕你就這樣沒了…」

抽出了自己，五哥讓六兒轉過身子來正面對著，昨天忍了一日夜的情緒讓他現在紅了眼眶。

「哥…對不起…」

六兒把五哥摟著，在抬眼望向其他的哥哥們，六兒心想，他們是真的不會不要我了…真好。

最早一開始的時候大哥曾對六兒說過了，他們這裡窮，沒姑娘肯進，那句話在六兒心底落了根，哪天什麼時候，這五兄弟要是能娶得上了，他想他會安靜的，退到那成為弟弟的位置上，曾經在他們身上獲得過的幸福，應該是夠他留著想念一輩子的。

也因為這樣，六兒才沒想放棄工作，一是想給這些單純的漢子改善生活，二是哪天他得走了，那還不至於真的連個安身立命的所依都沒有。

當初想著這裡沒人，六兒他想他可以教壞他們，好來滿足自己那些特異的慾望與感情觀的時候，六兒抱著的是一種各取所需的心態在看待著這裡的，可卻沒想，一天一天的相處下來，他得的到遠比他想要的更多，六兒想，所謂一輩子是不會在遙不可及了。

數著六兒還很有力的心跳，五哥的情緒總算是安穩了下來，後頭幾兄弟就這麼安靜待在一處，這時候的他們還有些不太知道，該怎麼才可以讓六兒相信他們的心意，只得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怎麼才能讓六兒願意留在窮山惡水之中。

外頭什麼世道他們不是沒接觸過，兄弟們共妻這種是聽起來像是前朝的荒唐事卻確實的發生在他們兄弟身上，林家兄弟在六兒的朋友來過之後，也曾私下討論過，六兒不像他們早前以為的那樣，是給人逼著過不了日子的，六兒在城裡有房子、有工作也有著自己的交友圈，哪天六兒要走，他們沒本事也沒資格攔著。

所以才會在昨天一回來卻沒看見六兒的時候，全部都慌了心神。

六兒說，他們不嫌他是男的了，那他為什麼不會不願意跟著他們過呢？

六兒說，他們不嫌他之前有過人了，那他為什麼會不珍惜呢？

六兒說，他們不嫌他貪心，一個人要了他們五個兄弟，那為什麼他不會跟他們好好的過日子？

六兒當初說了好多，可是這感情發生的太快，快的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經過這一遭，林家兄弟是想，往後他們胸口上頭的那顆心，總算是可以放回去了一些。

時間在轉眼便要入冬了，入了小雪之後，六兒他們這裡會慢慢封山到開春，六兒趁封山前趕緊弄完最後一個案子，出門前有跟家裡交代了，這次去會留在城裡兩、三天，他想跟順道跟阿維他們聚聚，知道家裡五個男人對於外面有著一種奇異的抗拒感，六兒出門前一再的跟哥哥們說了回來的時間，也不斷的確定著阿維、阿瑞、老封跟南之遙的聯絡方式。

六兒也是想要讓哥哥們放心，聚的都是家裡見過了朋友，可林家兄弟的低落情緒卻還是明顯的可以，可能是怕六兒哪天又覺得城裡生活好，就這樣走了吧…

其實啊，六兒一直沒跟他們說過，他早離不開這裡了，不論是心裡還是身體。

而六兒還有個沒說的是，他這回進城會待到那麼久，那是因為他還想給哥哥們買幾身衣服，他們兄弟的衣服都舊了，六兒套過二哥的話，最新的那一身，還是三、四年前有人到鎮上賣切貨的時候撿便宜買的，聽的六兒心裡頭疼，幾身衣服他還買得起的，他想哥哥們過得好點。

男人們的身體他天天摸，尺寸早熟透了，所以也沒刻意量過，要是刻意量了，說不定哪個哥哥精明點，這驚喜就沒了，他家的男人們很大男人的，要是知道會花到六兒自己的小金庫，那肯定是不會要的。

這衣服先買了，拿回家之後不管要不要，哥哥們也只能收了，一般店家指定的三天退換，六兒光是往返的時間就超過了，就算哥哥們想拿去退，也沒地方退了啊～

打著小算盤，六兒開著他那台小車挺開心的就出門了，而車後頭的那五個身影，在看不見車燈之後，開始顯得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