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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宿清云一怔。对于出生在太平盛世的他而言,杀戮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吧?
然而,已身陷此界,若不随机应变,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能否出去了?”宿清云问。
“可以。”君烜墨道,“若受得住血腥的场景,可过去捡些东西。”
血腥的场景?如那山洞中支离破碎的尸体吗?既已看过一次,便有胆子看第二次。
宿清云从榕洞中出来,捶了捶有些发麻的腿,把法袍穿回身上,提出竹箩,背到背上。
君烜墨坐在他的肩头,握一缕他的发丝。
跨过数个横在地面的根枝,宿清云轻手轻脚地接近血腥味最浓的地方,昏暗的光线下,看得有些不真切,但那些横七竖八塌倒的榕树以及崩裂的地面,显示着适才此处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走了五六米,突然看到地上有断肢,他顿了顿脚步,抬眼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具穿黑衣的尸体,然而那尸体仅剩一个躯干了。
宿清云掩鼻,慢慢地靠近,站在尸体身边,低头打量。
君烜墨道:“此人腰上有储物袋。”
宿清云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他的腰上有一个墨绿色的香囊。他蹲下身,伸手将香囊扯了下来,放在手中捏了两下。
此物为储物袋,想必与储物戒为同种属性,看着小,内里却可存放许多物品,只是因有原主的印记,他人暂时不能探进去查看。
把储物袋扔进背后的竹箩里,他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到几米,再遇一具尸体,此次不必君烜墨提醒,他主动蹲下搜尸体身上的宝物。
得了一个储物袋和一把带鞘的匕首。
握着匕首,宿清云面露喜色。
这两天在山林里行走,一直苦于没有利器,很多事处理不方便,有了这匕首,再不必用石头了。
“下品魔器而已。”君烜墨道。
“可用来剥鱼皮,砍树枝,杀猎物。”宿清云道。
“物尽其用。”君烜墨道。
宿清云将匕首插进靴子里。
越往前走,尸体越多,残肢断臂比比皆是,还有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异常凄惨,与身体半米远的头颅,朝天仰躺,神情惊惧,眼睛瞪直凸出,眉心破了个大窟窿,血染双目。
宿清云距他两米远,没有靠近,即使他衣着是这些尸体中最华丽的,身上法宝也最多,死相却是最惨的。
“吓着了?”君烜墨问。
宿清云别过脸,唇色泛白。
“嗯。”他坦率地承认。
君烜墨道:“若连这都克服不了,将来如何在此界生存下去?”
宿清云握紧拳头,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沉默了。他走近那具尸体,面无表情地取下储物袋,扔进背后的竹箩里,再取下插在头发间泛着淡淡蓝光的玉簪。
做完这些事后,他一声不吭地起身,走到最后一具尸体面前。
君烜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颈项,以示鼓励。
宿清云抬头,透过枝叶间的细缝,看天空,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了。
深吸一口气,他低头打量这具唯一完好无损的尸体。
此人身着绯红色的衣袍,五官俊逸非凡,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傲然之气,手中握着一把剑,直挺挺地躺着。
宿清云微微蹙眉,之前那些尸体服饰统一,显然出自同一宗门,而这具尸体区别于他们,莫非正是那位叫唐玉泽的男人?
“后退。”君烜墨沉声提醒。
宿清云立即往后退了数步,腿一抬,抽出靴子里的匕首,警戒地盯着地上的尸体。
那尸体一动不动,似乎是他们过于小心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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