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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城里,有电灯电视,还有舞厅、录像店,夜生活丰富。
农村是早早吃了晚饭,天一黑,就关门上锁。
年轻的小夫妻,精力充沛,玩个二人床上小游戏,折腾半个小时累得受不了了再睡。
早已失去新鲜感、玩腻了的过来人,两口子一人一个被窝,睡不着也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这么早上床的目的只有一个——剩灯油。
那些还亮着灯的,多半是下地干活回来晚了,刚烧锅做饭。
柳软儿家就挨着村口的歪脖子枣树。
一进村那三间破的不能再破的土坯墙房子,就是柳软儿爷爷留给柳疙瘩的家业。
要不是当初有这三间土房子,大懒汉柳疙瘩连媳妇也娶不着,更没有柳软儿什么事了。
指望柳疙瘩盖房子,恐怕要猴年马月了。
来到低矮的篱笆院前,大门敞开着,屋里却黑灯瞎火,没有一丝亮光。
屋子里也没一点动静。
奇怪,“难道我爹不在家?”柳软儿跳下驴车,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关键大黄既没叫唤也没出来。
不可能天一擦黑就睡了吧,柳疙瘩是个酒蒙子,喝多了睡着了也说得过去。
人睡得这么死也就算了,狗也睡这么死嘛。
太不对劲了!
这么晚了,柳疙瘩能去哪里,大黄又在哪里,
如果说,是担心柳软儿跟秦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找他们去了,但他俩这一路上连个鬼影子也没碰到,更别说大黄、柳疙瘩了。
秦兽也很纳闷,他立刻将驴车赶进来,将毛驴拴在院子里的树上,将院子的大门插住。
等秦兽收拾好,柳软儿挽着他的胳膊,才敢往堂屋里走。
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才走了一趟夜路,就这么怕黑了。
以前不管天多黑,柳软儿一个人在院子里洗澡,一冲都一个多小时,也没这么胆小过。
看着柳软儿如此反常,秦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被她挽着手,却莫名有一种幸福感。
“哎哟,哎哟……”
两人还没走到堂屋,就听到有人凄惨的叫喊。
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的,隔三差五喊出来一两声。
“是我爹!”柳软儿瞬间慌了神,也不管看见看不见,急忙往堂屋里跑。
“爹,爹。”她边跑边喊,刚跑了两步,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哎哟,哎哟,啊,啊,啊!”原本小到如蚊子一般的呻吟,顿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杀猪一样的叫声,听得秦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真疼啊。
与此同时,柳疙瘩带着哭腔,破口大骂,“死丫头,你踏马瞎呀,连你爹你也敢踩,没被人打死,也要被你踩死了。”
被人打?
难道是赖二毛寻仇来了,秦兽开口问道,“舅舅,谁打的你?”
黑暗中,听出是秦兽的声音,柳疙瘩没好气的回答道,“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哪里知道是谁打的。我喝了酒刚想去茅房方便,突然就被一个麻袋套住头了,这帮狗日的啥也不说,就往死里打我。”
终于,柳软儿摸索着找到了火柴,“呲啦”一下,划着了一根。
借着光亮,她看到了方桌上的煤油灯,立刻将火柴放上去,点燃了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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