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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只是端坐听着,并不接话。
宇文玦让萧倩仪借着送贺礼的名义来接应自己,不算意外。
美酒佳肴呈上桌,高澜率先举杯,一番慷慨陈词后,余下人也都纷纷举杯。
一杯下肚,有高澜的心腹起身畅言。
梁婠暗暗观察,除了今晚当值的,重要将领基本都聚在此处,就连士兵也在营中饮酒茹荤。
酒过三巡,在场众人无不是兴致高涨。
梁婠只在必要的时候应和两句,其他时间,静坐一隅,几乎不怎么开口。
梁婠不看也知道,高澜虽没说什么,但他对自己这种乖乖当摆设的态度很满意。
当然,高澜虽顾不上看她,彭城王妃却没闲着,时时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梁婠只当不知。
据青竹所说,那日她被‘赶走’后,彭城王妃便将她带去自己的院落,还旁敲侧击地问了她不少关于晋邺皇宫里的问题。
梁婠很清楚,自己借住在彭城王府的这些天,分明是被他们软禁起来。
直到梁婠双腿都坐麻了,他们仍是没有散场的意思。
梁婠看一眼与萧倩仪谈笑的彭城王妃,提起袖子掩了唇,悄悄打了个呵欠。
她环顾一圈,见没人注意,起身就往人后去。
“太后?”
梁婠回过头,彭城王妃睁着一双凤眼,疑惑地看她:“您是要去更衣吗?”
梁婠看一眼萧倩仪,笑着点头:“是啊。”
彭城王妃闻此,也站了起来:“夜里天黑,妾陪太后同去吧。”
萧倩仪想要拦住她,梁婠抢先应下。
“有劳王妃。”
梁婠看得很清楚,彭城王妃同萧倩仪一样,整晚只饮了茶,没饮酒。
秋月夜里,冷风如水,行走间,不知不觉洗净了衣衫上熏染的酒气。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很窄。
两名侍女提着琉璃灯走在前面,梁婠同彭城王妃跟在后面。
彭城王妃回头瞧一眼身后的正堂,隐约还能听见传来的说笑声。
“您说好好一个女儿家,整日舞刀弄枪的,同一群低贱粗野的糙汉混在一起,成个什么样子?”
她摇了摇头,不甚唏嘘:“对了,妾还听闻,这位萧将军从前是嫁过人的,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反正就是成过亲,可惜成亲没多久,人就死了,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也真是可怜,好在有了身孕,可谁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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