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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营地的氛围隐隐变得奇怪了些。
曲渡边不知道第几次回头,只要一回头,他身后莫名盯着他看的小兵就会害羞地飞快溜走。
“……”搞什么啊。
曲渡边把头扭回来,暗暗思索,难不成他头发束歪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他照照镜子。
没歪啊,很正。
难不成是想当着他的面说一些‘将军你超厉害我们很崇拜你’这种肉麻的话,结果临到头又不好意思了?
思索片刻无果,索性放弃。
士兵们的心思真难猜。
约莫黄昏的时候,夏赴阳拉他出了城,说是要巡查下城外的防守。
北疆的军队现在退到了三十里外,他们这一片暂时比较安全,用不着他们两个主将出来巡视。
曲渡边手头还有军务处理,奈何实在拗不过,就跟他一起在外面骑马溜达。
夜色降临,晚风习习。
草原的夜空比中原干净,月亮似乎也更大些。
曲渡边伸了个懒腰,瞅着夏赴阳:“我知道你叫我出来干嘛。”
夏赴阳眼神一紧:“你知道?”
曲渡边:“不就是想拉我出来放松放松嘛,也给自己放个假,备战期,抽空休息下也挺好。”
夏赴阳:“啊哈哈,对,我就是担心你累趴下了。”
曲渡边转了个方向,往后躺在马身上,两条胳膊都耷拉下来,闭上眼睛,一点力气都懒得用的模样。
马儿打了个喷嚏,低头吃草。
夏赴阳失笑。
在城中还有点包袱,出城后,懒样子就出来了。
真是……
他也没说话,眯起眼看了看天空的草原孤月。
隐约的狼嚎声,从草原深处传来,密蓝色的夜空披着星星,笼罩在北疆的头顶。
“夏赴阳,这次打完,我一定躺到死,”曲渡边懒洋洋说,“想去哪去哪,疯玩。”
他要把自己重新变成那个跟以前一样的病秧子,打完就病,问就是支棱了两年,支棱不起来了,需要去山清水秀的清净之地静养。
“到时候,我就找个特别美的地方,建个小房子,种满各种各样的花,再去江湖看一看,不当话本子里惩奸除恶的主角,就当主角路过某处时,看见的一个隐居人……”
夏赴阳:“怎么,听你这意思,不想回京城了?”
曲渡边笑出声:“我回去?回去就得被拉进争来斗去的阴谋算计里。”
“也是,你在北疆立下战功,宫里的几个,不知道怎么想呢,不过……”夏赴阳看过来,“小七,你现在有实力争那个位置。”
曲渡边眼睛微微睁开:“是,但我不想要。”
他若想争。
民心他有,朝中重臣方太傅是他老师,小春在东厂高位,两人同他亲近,其余人都不知道。
谢家、徐家天然同他亲近,夏家,奚家,他都可以想办法说服他们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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