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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赡部洲的战争,无非由几个要素决定:物资、兵员、高端战力。人是最宝贵的战略资源,短时间内不可再生,而无论是谁都可以预见到南赡部洲大战的漫长无期。
这样的投入,到底值不值得?
晏聆雪直接望向自己丈夫:“你的看法?”关于利弊权衡,身为主帅的丈夫一定比她更有计较。
郎青低声道:“宁夫人说,她有办法令奇凌城免于遭灾。”
宁小闲适时补充:“仅止于奇凌城,其他附属地区就没法子照顾到了。”
“哦?”晏聆雪大奇,“什么法子,说来听听?”水攻这办法,西夜也不是没想过,省时省力省人命。只是大水无情,很容易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宁小闲真有这个本事,把这么多西夜大将都烦恼不已的麻烦一竿子解决?
她看了看宁小闲:“你把玄武带过来了?”
继承了玄武纯正血脉的沉夏,本身就是水土双驭属性,又有山河阵这等神器在手。辟易洪水,对他来说倒不算难事。
宁小闲摇了摇头。
郎青走了过来,轻轻挽着妻子的细腰,在她耳边低语:“这个么,宁夫人额外有个要求,即是不可泄密。”
“那是当然,这等机密我们怎会轻易外……”最后一个“泄”字还未说出口,晏聆雪的声音就变轻了,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不可说与我知?”
这话听起来又轻又危险,宁小闲却笑了笑:“事关重大,知情者不能超过两人。晏夫人恕罪则个。”
虽说请对方“恕罪”,她的神情看起来却没有半点愧疚。晏聆雪蓦地转头盯着丈夫,凝声道:“我也不行?”
郎青扶着她的肩,低下头传音:“方才我和宁夫人在小世界里做过试验,看起来十有七、八是可行之策。”
晏聆雪似是没听到这句话,紧紧盯着他:“我问你,这秘密也不能说与我知,是么?”
郎青摸了摸鼻子:“外头候着的众位长老和大将,多数从头至尾都不会知道我们谋划之策。这事情太过重大,当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意思是她作为宗主夫人,知道得还算多的了。晏聆雪望着他,难以置信地摇头:“你竟对我如此生分?”分明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她还给他生了二子一女,她还日日夜夜为西夜的前途和未来操劳,换来的竟然是他“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表态?
郎青自然有些愧疚,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一紧:“军机大事,怎么扯得上生分?此计若能击退蛮人,那在保住奇凌城的同时还能保存西夜的实力下来,岂非我们在这乱世中孜孜以求?”
晏聆雪发白的面色还未恢复过来,轻声道:“我们?哪来的‘我们’?”
她声音中的惊怒、不甘、埋怨,他都听在耳里,却只能放下脸道:“好了,莫要使小性子了。眼下时间紧迫任务重大,待到此役结束,我再慢慢说与你听可好?”
其实,宁小闲虽然说过事关重大不要外泄,但晏聆雪踏进厅堂之后,宁小闲就将此事的主动权交到他手里。
要不要告诉晏聆雪,由他自己决定。可是晏聆雪和外头的将领们不同,必要有所交待,不是他三缄其口、或者用一句“军机不可泄”就可以应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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