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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雪坐在轿中,虽然头戴花诰,身穿霞帔,外面鼓乐齐鸣,人声鼎沸,却哪里有丝毫喜气?恨一会儿刘家,怨一会儿小姐,思一会儿情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刘家。到此地步,哪里还能自主?便如木偶一般,任人摆布,迷迷糊糊拜了堂,送入洞房坐床。刘奎璧挑了盖头,见到正是当日惊鸿一瞥,害自己第三箭失去准头的美貌佳人,珠冠掩映,秀面隐约,犹如天仙下凡,心满意足,被诸人簇拥出去喝酒。苏映雪则端坐洞房床上,如磁娃娃般,被刘家亲友女眷围绕观赏,评头品足。
刘家二小姐刘燕玉也在女眷群中。她知道新娘本是皇甫少华三媒六礼聘下的正室,如果不是皇甫家遭剧变,这人便是自己的主母,自然比别人更多了一份关注和异样心思。她上下打量着端容正坐的苏映雪,暗忖这便是名满云南的孟小姐了。我只道如何倾国倾城,如今看来不过如此,虽然美貌,也未必就能强过我刘燕玉多少,只不过我吃亏在是庶出,不得父母宠爱,否则,何至于无人问津,沦落到要靠亡母为媒,做人侧室?孟丽君啊孟丽君,你今天失节改嫁,进了我刘门,他日皇甫郎君若有直上云霄那一日,这正室夫人的名位,却要让给我刘燕玉了。
刘燕玉自从出生以来,在刘家地位非常尴尬,父亲不理,母亲不爱,不但兄姐欺负,连仆人都轻视。她能无波无浪,平安顺利地长到十六岁,靠的全是一个忍字。对全家上下,哪怕是丫鬟婆子,她都外示柔弱,逆来顺受,内心却有一种她自己也不曾觉察到的顽强,只要有一点希望,便牢牢守住,决不放弃。是以,她虽然知道皇甫少华现在是叛臣之后,身怀死罪,流亡在外,难免芳心挂念,但是她始终坚信,母亲神灵有知,决不会把她终身托付给一个短命薄福之人。二哥奉旨成婚的消息传来,她甚至暗暗欢喜,觉得这祸事是上天在成全自己。若非皇甫家变,孟丽君怎会改嫁刘家?孟丽君若非改嫁,自己又怎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皇甫夫人?
刘府女眷们的目的单纯得多,纯粹是来观赏新娘,兼挑剔瑕疵,为富室豪门女眷之间的八卦攀比提供资料。她们左观右瞧,扯袖掀裙,见新娘颜容美丽,仪态端庄,柳腰纤细,足弓微小不足三寸,纷纷赞赏,道果然是名门大家,闺范不俗。
苏映雪听她们议论,羞恼之中,也隐隐得意。她自幼貌美心高,虽是乳母之女,却不甘心做个普通丫鬟。六岁时,夫人给小姐裹脚,小姐痛得挣扎大叫。尽管夫人一再告诫,女人的身世教养,一半在脚上,脚裹得不好,不但给孟家丢脸,将来还难以嫁到好人家,小姐还是趁下人一不注意,便去撕脚上的布带。夫人无奈,只得命人把小姐的双手捆起来。其他的丫鬟都庆幸自己不用遭这份罪,苏映雪却自己跑去夫人面前,请求陪小姐一道裹脚。韩氏夫人觉得女儿所以裹脚如此艰难,多半是因为整日跟父兄混在书斋,没有女孩儿家的自觉。若能有姊妹示范同行,便容易得多。难得苏映雪有这份心,很高兴地答应了。苏映雪第一次缠布,便要母亲裹紧些,虽然痛得要命,鲜血染红了白布,却不声不响,还坚持下床练习走路。韩氏夫人很是赞赏,用她的例子来鼓励女儿。因为这次共度患难,她和小姐的关系也大大进了一步,从单纯的玩伴变成了亲如姐妹。待到裹脚最难熬的几个月过去,小姐便手把手地教她读书识字。苏映雪也暗暗用心,言谈举止,莫不刻意雕琢,力求具足大家闺秀的婉约仪态,惹得丫鬟们常常背地里笑她比小姐更像小姐。
这么多年的辛苦,就是为了可以嫁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成为他的骄傲,获得他的宠惜。可恨的是,当她在自己简陋的闺房中,梦想过无数次的,一生中最风光,最荣耀的一刻,终于来临,当她终于如愿,穿起了嫁衣霞帔,戴上了诰命珠冠,和她拜天地的,却不是她梦中倾心的皇甫郎君,而是害他远走风尘的仇人!
苏映雪摸了摸胸口的剪刀,暗暗发誓,今天拼着血溅华堂,也决不能让刘奎璧近了自己的身。
女眷们刚刚离开洞房,便有人来催新人敬酒。苏映雪无奈,含羞忍恨,被喜娘们推进后园女眷的酒席。好不容易戏终席散,被引回洞房,卸去珠冠霞帔,换上便服。仆妇们摆上果品香茶,悄然退去,只有本家二小姐燕玉相陪闲话。
刘燕玉捧了一盏香茗,递给苏映雪:“嫂嫂行了一天的礼,想必劳累得很了。喝点茶解解渴吧。”
苏映雪伸出纤纤素手接过,却只放在旁边,并不沾唇。
刘燕玉见她举止合矩,暗暗点头。因为皇甫少华的缘故,她对孟丽君怀有一种异样的兴趣,很想多了解她一些,于是陪笑又道:“嫂嫂才名传遍云南,燕玉自己没有读过什么书,所以特别仰慕嫂嫂。如今天公作美,嫂嫂来到我家,以后闺房相伴,还希望嫂嫂多多指教。如果嫂嫂不嫌弃,燕玉就拜嫂嫂为先生了。”
苏映雪低首谦逊道:“丽君不过粗识文字,父兄怜爱,偶尔诗文唱和,不料竟然谬成虚名,实在惭愧,哪里敢做人先生。丽君初入刘家,不识规矩,以后还望妹妹多多照应才是。”
刘燕玉哪里肯轻轻放过,笑道:“嫂嫂过谦了。云南虽然是偏僻之地,却不乏文采风流。孟大人和孟翰林,更是其中佼佼。嫂嫂若非胸怀锦绣,口吐珠玑,怎会被推为云南第一才女?嫂嫂出阁,想必旧日文稿手迹都是带着的,小妹一定要拜读。”
苏映雪此时哪有心思应付这种事,随口道:“妆奁箱具都是母亲和嫂子打点,我也不知是否有旧日书稿在内。”
刘燕玉暗暗奇怪,不便再追问,换个话题道:“嫂嫂初来,想必不知道这附近的环境。充当新房的这座望明楼,本来是二哥读书的地方。二哥喜欢湖景,所以把书斋建在湖边。这里原来是个平房,叫小春庭,春天里失火烧了。”她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苏映雪的表情。
苏映雪听到“小春庭”三个字,果然心中震撼,暗道这就是皇甫郎几乎葬身火窟的所在了。皇甫郎啊皇甫郎,你天幸逃得性命,可曾想到,今日我苏映雪为了你,在此舍命捐躯?
刘燕玉见苏映雪虽然低首端坐,但是珠冠微微震动,可见心内波澜,不禁生起一点莫名的快意,心想,我只道你甘心改嫁我二哥,却原来还是念着皇甫郎君。可惜啊可惜,你已经是我刘家的人,皇甫少夫人的名号,与你无分了。她一向习惯了被人占上风,如今自觉胜了名满云南的孟小姐一筹,虽然对方并不知道,仍然暗暗得意,接着道:“那时家里已经开始为二哥议婚,所以干脆在这里起了楼房,作为二哥婚后的居所。这楼其实一大半是建在水上的,开窗就是湖景,嫂嫂要不要观赏观赏?”
苏映雪心中一动。她怀揣剪刀,本来是意图刺杀刘奎璧,或是自杀。将来皇甫少华得知自己以死相报,也不能不感动体察自己一片深情。然而刘奎璧是有武艺在身的人,自己一个弱女子,只怕不但伤他不了,连自尽也未必能够。如果被刘奎璧近了身,就是死了,也难以洗清污垢。纵然与皇甫郎地下相逢,只怕也只能含羞掩面而退。这楼既然临湖,倒不如投水自尽,保留自己清白之躯。她打定主意,便随刘燕玉指点,出了洞房,到外廊扶栏观看。其时红日西沉,金波摇曳,细浪千层,远接天际。苏映雪无意美景,问道:“这水深么?”
刘燕玉道:“深浅奴家不知。不过这里可以停靠画舫,想来不浅。而且现在正值秋汛,水流还是很急的。二哥说,如果坐船从这里沿昆明江而下,不会比骑马慢多少。”
苏映雪暗记在心,与刘燕玉临波闲话,拖延时间。眼看日光渐暗,水风转凉,刘燕玉道:“咱们还是回房吧。嫂嫂大喜之日,小心受凉。”
苏映雪道:“房中气闷,不如此处风景开阔。妹妹如果有事请便,奴家还想小坐片刻。”
刘燕玉无奈,只得相陪。眼看打更,前房喧哗渐悄,不久,只听靴声踏踏,刘奎璧酒醉归房,见妹妹陪着新人,喜笑颜开,道:“怪不得房中无人,原来是妹妹陪着在赏玩湖景。妹妹有心了。”口中虽是对刘燕玉说话,眼睛却一径盯着苏映雪。苏映雪又羞又嗔,低下头去。刘燕玉见状,起身告退,房中侍候的丫鬟仆妇也都随出。
刘奎璧见四下只剩自己和新娘,上前来挽苏映雪:“廊上风冷,我们回房吧。”
苏映雪虽未抬头,闻到酒气扑面而来,本能后退。
刘奎璧见她闪避,只道她害羞,缩了手,放低声音,道:“娘子,你可知道,自从射柳那日,在你家花园见了你一面之后,我想你想得好苦。”
苏映雪怒道:“谁是你娘子?我本已是皇甫家人。你在小春庭放火,谋害皇甫公子,就是我的仇人。如今皇甫家遇难,你想逼我成亲,万万不能!”
刘奎璧见美人发怒,别有一番风姿,益发心痒难熬:“我们天地也拜了,洞房也入了,还有什么不能?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话我们进房说吧。”嬉皮笑脸,又来拉扯。
苏映雪被他扯住袖子,又羞又急,自怀中掏出剪刀,劈面刺来。刘奎璧猝不及防,本能地缩手一挡,臂上顿时鲜血迸出。苏映雪得了自由,再不迟疑,手把栏杆,翻身一跃,直赴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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