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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
孟如海一惊,面上平静地抬眼。
焉阙站起身来,手提了提玉佩,站起身向门边走去。
敲门声混在雨中,有些模糊。
心弦一紧,孟如海飞身过去,刹那间横在焉阙面前。法器大瓠被召出,化作短匕,被孟如海持在手中,向门前一挡。
焉阙退了一步,颇有些紧张地碰他的肩头,道:“大概是街坊邻人,道长何必如此?”
“不是。”孟如海道。
他话少并非是惜字如金,更多时候是不知该说什么。
门外,分明是一位神明。
未等焉阙反应,孟如海忍痛横刀划向手掌,那手心顿时血流如注。焉阙几乎要大喊,身侧那人用其血流不止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周身生出一重金盾,符文回环,字字救苦。
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外站着一人,身披箬笠蓑衣,手中提着一根竹杖。若不是此人身外无丁点污泥雨水,孟如海光凭所见,大概也会将其认作是一个常人。
“攒珠?”
“仙尊,是我。”攒珠言简意赅,“能否让我进去?有要事。”
他居然还在下界。
阿难要闭锁天宫,竟没把正位居于天庭的攒珠召回去——况且,攒珠此神,与天裂之变有莫大的干系。
传言道,攒珠本来是凡人,是因为在海上救人多而破格成神。这成神的契机就是在天裂之变后,初元不声不响地将他点化了,把那些想要天地共主之位的家伙吓得不轻,生怕再来一个江桐。
还好只做了一个夜游神,孟如海想,不然早就灰飞烟灭了。
焉阙几乎呆住,看看那陌生来客,再看看身侧的红衣道人。眼前忽而覆上来一只手,然后孟如海在他耳际道:
“眠罢。”
书生双目一闭,向后仰面倒去。孟如海将他一手接住、抱到一旁,回身看向了攒珠。
“你也认得出来这是谁。”他冷声道,“有何贵干?”
“浮舟这几日在沉眠,还未苏醒,你放一万个心。”攒珠走入屋内,在孟如海对面跪坐下,“我孑然一身,在天地间若不系舟,自然并非阿难麾下之神。”
这倒是真话。孟如海在天庭与尘世中来往万年,这点事还是非常清楚的。
“天庭的事,你听说了?”
“自然。”攒珠道,“还是子慕与我传讯……他同我有些私交,叫我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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