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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番外青梅竹马 她又在对谁笑（第2页）

可楚昭昭脑中闪过晏乌露出的那个血腥且云淡风轻的笑，心里头总有种怪异透不过气的感觉。

像是蝴蝶无意停驻在泥沼边缘，还来不及有挣扎动作，身子已经慢慢吞没往下坠了，每根翅膀都被束缚得紧透了。

她应该跟着去晏乌床边，等他醒来的。但楚昭昭回想起晏乌的脸，想起宫人说得要避开些，比之前更怕了，不敢靠近昏睡的他分毫。

大人们忙着处理这急事，去禀报宣王妃，一时间倒没有顾得上找小殿下在哪。

还是过路的太子听到出了事，担心着她过来了。

旁人行礼，太子只抬了抬手，温和看向角落里的小妹：“昭昭。”

身为储君，太子小小年纪已成长得温润稳重，平日对弟弟妹妹们关照颇多。就连泼猴似的二皇子看见他，也总下意识生出亲近孺慕的感情。

更不要说楚昭昭，太子这样一唤她，她就眼泪汪汪从角落里爬出来，额头下巴上还沾上点灰，被泪一冲开整张脸都灰扑扑的了。

“太子哥哥。”

太子轻轻笑了声，牵她到廊下站定。他宽和摸摸楚昭昭的头，并不问她发生什么了，只是接过伸手伴读递来的帕子，慢慢擦过她被眼泪浸湿的脸颊：“谁把孤的妹妹惹哭，哭成只小花猫了。”

那帕子被捏成小猫耳朵的样子，楚昭昭被哄得止住泪，乖乖给他擦干净。

太子将那帕子放回到袖中，目光在内室转了圈，问她：“听闻是有人摔断了腿，把你吓着了？”

楚昭昭张了张嘴，慢慢把事情始末讲给他听。

“原是如此。这也并非是你们两个小孩的过错，爬树这样危险的事，宫人应当提醒阻止的。”

太子的手放在楚昭昭脑袋上，掌心温热：“若实在阻止不了他要帮你的心情，也应当多派几人护在旁边，这样就算摔下来，也有人接着，不会摔伤。”

他弯眸笑得温和极了，春风般拂下来，以至于楚昭昭仰头看着他，不自觉也露点笑。

“不怪你们。”

楚昭昭听到这句话，心头那种逼仄感觉终于消散点，用力点点头。

四周像是跟着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楚昭昭恰好转头看去，撞见床榻上病弱的人抬起头来，透过窗柩看向这边。

那目光落在太子的脸上，太子摸楚昭昭脑袋的手上，以及楚昭昭残留信任的眼眸上。

风无声从耳边穿过，日头一下白到刺眼起来。

她又在对谁笑？

晏乌鼻尖像是在嗅什么味道。

然后唇角扯了下，失血过多病弱到苍白的脸上，竟扯出个同太子一模一样、照着刻出来似的笑容。

－－

*哥你怎么又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