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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何相书看着何父的脸,确认道。
“他有反骨。”杨束神情认真。
何相书一时无言,父亲平日虽对皇上的行事不满,但顶多就是讥讽几句,像今日这样痛斥,是头一回。
“好儿子,爹可是等到你了!”
何父踉跄着抱住杨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
杨束挣脱了两下没挣脱掉,眼角直抽,传闻不可信!
何相书捂脸,早知道把酒放下就走,这场面,没眼瞧。
“父亲,我扶你去休息。”
为防何父闹出更大的笑话,何相书赶忙去拽人。
“我心里苦啊!”
何父推开何相书,紧紧抱着杨束不撒手,“我忠国公府也是靠军功立家的,可现在,一伙子酸腐!”
“老子当年是武将啊!”何父呜呜出声。
“那狗东西不是人!秦岭一役,若非军情泄露,如何会败,十万将士,死的冤啊!”
何父攥着杨束的肩膀,红了眼眸,撕拉一声,杨束的衣裳让何父扯出了大口子。
看着自己精壮的胳膊,杨束相信何父确实是武将出身。
何父嘴巴不停动着,发泄这些年深藏在心底的愤懑。
何相书给碗里倒满酒,端给何父,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父亲这些年,为了让上面坐着的人放心,从未做过自己。
一碗酒又一碗酒,何父由嚎哭,变成低喃,最后睡了过去。
“失算了,我要直接找上忠国公,哪需要费口舌。”杨束把自己的袖子往肩上拉。
何相书看着他衣不蔽体的模样,垂下了眼帘,低低开口:“父亲在府里,从没有这般饮过酒。”
“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四书五经的。”
“难怪阁楼最里层有把锈迹斑斑的长枪。”
“我以前还奇怪,又不是什么宝贝,藏的这么牢,都不成样了,还留着。”
何相书有些怅然,“作为儿子,我竟从没真正了解过他。”
杨束剥着橘子,“忠国公有意藏着,演技要不好,何家早除名了,四公里,你家的军功,可是极靠前的。”
“来日方长。”杨束拍了拍何相书的肩,把吃了一瓣的橘子放他手里,仰首阔步走了。
要不是一身布条比乞儿还狼狈,怎么的也能说一句气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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